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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我们错过的那些女孩儿(二)

这些年,我们错过的那些女孩儿(二)

作者: 长弓争清 | 来源:发表于2017-10-10 10:09 被阅读21次

    三、

    我第一次感觉到和异性来往是件特美、特舒服的事儿的时间,是初中。那女孩儿总是送我苹果,那时我上中学要住宿,家里我12岁时的变故让我的家在那时经济上很困难,所以我上学住宿很少带零食和什么水果。我那个同桌却时常给我,她叫岳云——不要笑——其实这是两个人的一个合成名,其中一个是我那同桌的影子。她曾对我表白,但我真的已经忘记了那时谈的所谓喜欢或爱,是个啥概念了;我只记得我拒绝了。可我不能忽略了这个女生。

    其实我和岳云的故事情节就是老狼的那首《同桌的你》所隐含的情节。她绝非现在出境的校花,即便是在那样的年代,也几乎是一个平凡的女生。但她对于我是个例外,她让我定义了我心目中女神的雏形——记得我们那时正值青春期,很淘气;经常把课桌腿故意折断,拿它当打架的工具。因此校政教处就让我们交押金,我住宿,没那么多的富余,其实就50元。结果这事弄得我很没有面子,可岳云顾忌我的面子,就在全班同学的面前给我垫上了钱。因为我学习不是很好,老师还是很愤青的说了句:记得还人家啊!

    后来,我经常在放假回家或放假回来时故意趴在窗边看着她被她的父母用车接走或送来学校,她跟我说过她有“两个父亲和两个母亲”,我不知那时是她哪对父母管接,哪对父母管送。她却总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我,就高高的举起她手中的编织袋,大声地喊:“吃苹果吗?我带苹果了!”

    我就回答说:“不吃不吃——”

    她就招手,说:“你下来,我找你有事”。我一下去,她就往我口里塞上个大苹果。

    所以直到今天我都很在意苹果多少钱一斤。

    我记得我当时的一舍友,绝对的孩蛋子,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宿舍长啊,你要是追到她,她家的奔驰就够你玩一阵子的了……”——我从没想过,同样是一个孩子,当时竟然说出了很有人生真谛的一句话!

    “这句话怎么是有真谛的话,南彧你得解释解释?”张宁听到这里发问于我。

    我点了根烟,默默的呵呵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张宁的问题。而脑海中却因为追忆往事的缘故,突然出现了一沓一沓的人民币,足有几十万,好似就码放在我面前似的,这突然闪过的一段记忆让我想起了贝贝,这也是让我刻骨铭心的一段往事……

    四、

    这些年,我们错过的那些女孩儿

    我还记得有一年的腊月二十九刚好与公历的2月14日重合。在回家过年的路上,我买了一束玫瑰给贝贝,那是寒假打工挣的钱。贝贝见到玫瑰很高兴,说:我没有给你买巧克力。那时我们都还上学,看她的表情我感觉那是她收到的第一束玫瑰才对,但那时我们还都是学生,她可能都不敢把这花带进自己的家门。况且我们也仅是从中学分开后,一直在通信而已。

    她有着特殊的身份,她的父母是当地比较有身份的归侨。父亲是个工程师,就在当年周总理和田中角荣打赌赢来的那个维尼纶厂工作;而她的母亲像个大学教授的样子,很有气质。所以我是从她那里知道,原来有了一定身份的人,会有很多的保险。贝贝学习不好,但她上的是华侨大学。有身份的人一定家教很严,再加上她是动用关系上的大学,我坚信我那束玫瑰的命运会不好。

    但是我错了。事后的那年开春,我回母校看我的哥哥,在母校碰到了我们原来的老班长,和认识的同学只寒暄了几句后,她就神神秘秘地问我:“南彧,你给贝贝送玫瑰花啦?”

    我磨磨两可的把她的问题搪塞了过去,可我心里是高兴的;在内心说:贝贝,我来啦!

    第一次和贝贝的母亲一起吃饭,是我刚从局党校拿到证书的当天。本来我跟贝贝说好,要去逛西单百货大楼,然后一起吃饭,再送她归校,她当时还有一年才毕业。她妈妈打来电话,说人在王府饭店,刚从加拿大回来,明天要在北京开完会才能回去;要贝贝去陪她逛王府井。那时王府井步行街才刚建成,是北京当时的一处地标。贝贝就说出了我和我领到毕业证的事,于是她妈妈说要我跟贝贝一起过去。

    我本可以推脱不去,后来我去了。在王府饭店吃过便饭,就陪着她们母女俩逛王府井。崭新的大理石路面,两旁是灯火阑珊的商铺。那时的王府井已经流露出是给富人准备的本意,我也没有愧对大学我时所付出的心血,我们的半军事化管理,让我这两年吃尽了苦头,可在这个晚上,却让我大放异彩。我做成了两件事,首先让贝贝的母亲打消了对我身高的褒贬,至少让位给我的能力;之后,我用我的举手投足和行事坐卧,证明了我自己……

    在回丰台华侨大学的路上,贝贝拉着我的手,开心的说:你今天干的很nigh!

    我就问为什么。她说她母亲顾虑我的身高,担心我的能力,不过现在她同意我们可以进行交往了。我听这话淡淡的笑了,虽然当时佟大为还没出这个婚那个爱的电视剧,也不出名,可我当时的表情,与他后来扮演的那些角色的表情很近似……

    张宁听的很入神,仿佛我在讲一个什么离奇但扣人心弦的故事。可她不知道,我没有讲我失业的那段日子以及关于小茹和我的那段短暂的恋情。

    就在贝贝的妈妈准许我们交往的第二年,我失业了。蜗居在我发小他爸爸的小工厂里度日,几乎不接贝贝的电话,也很少打给她,我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这个很现实的打击让我萎靡不振。再说,这失业让我感觉我在贝贝她母亲面前表现的有点过火。

    小茹的家在石家庄,她是一位既已经脱离校园,但又想回去上大专的幼教老师。通过发小他爸关系户的介绍,来厂里学电脑和五笔打字,还负责我们这群大老爷们的一日三餐。发小他爸说要给她工钱的。

    她的模样很像《星河战队》里的那个女主角。在当时那个小工厂里只有我算多余的一个闲人。于是我就承担起教她电脑使用知识和陪她背五笔字根。我们的认识很尴尬,那天我特想了解了解面的车,就探头探脑的看办公室前的一辆白色松花江,结果小茹突然探出头,问:你就是严辉哥吧?我说我不是,我叫南彧。

    认识后,我们总在一起,也只有我俩算游离在这个小团体的外面。结果有一天晚上工厂里加班,大家小憩之后,她惊奇地说:我刚才梦到你了,南彧。

    做梦之后不久,她问我: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呀?我摆出一脸玩世不恭的架势,歪着头吊着眼睛,反问说:你说是还是不是?她回答说是。

    在小茹整理完那堆餐具,我们悠闲地散步时,他就问我:南彧,你干嘛不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啊?她又说:我就想通过我对你的爱,让你找一份符合你自己的工作。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找工作,可直到她要回石家庄那天,我都没有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给她看。临别的那一晚,她哭了,说自己没有做到最想在这里做的事。

    那真的是我第一次看一位女性是如何伴着眼泪入睡的。

    小茹也是与我有牵连的女孩子中,唯一聆听过我家事的人,还因为其中的坎坷和充满的不幸,为我流过伤心的眼泪,在那之后,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事,也没有人再为之伤心流泪……

    那一年的八月末,她留下一行字在我的日记本上,然后被他父亲的车接走了,我没有挽留。字是要写日记时才发现的:渡头杨柳青青,枝枝叶叶离情。当时这一行字让我想到我们曾在大桥上彼此对诗的情景,她也曾让我七步成诗……

    那年的十一前夕,我找到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我写信告诉她;我现在给全国文联主席的大徒弟做营销总监,我们还要做“大型集体婚礼”这个新鲜项目。

    我曾说过:要用前面大卡车开路的花车队伍去迎娶小茹,可我食言了。

    五、

    工作上的日趋渐进正轨,也让我几乎忘记了小茹。特别是做诸多集体婚礼的成功,让我有了更大的胆子,我撺掇老板把赵老在香港注册的一家广告公司拿过来做广告生意,成绩也很不错。后来,老板也见到了贝贝,他在宴请我们的饭桌上,直说了关于如果我们结婚,就会以单位的名义在郊区给我们买一栋别墅决定。我也清楚我给他们师徒俩私下里赚到的钱,比一栋别墅要多得多。

    那时,一栋郊区的别墅大概在50万,而当时没有任何一个住在北京三环以里的家庭会考虑到天通苑买房子,世事就是这样的琢磨不定。我的小聪明害了我和贝贝在一起的大好前景,就像我背着贝贝和小茹好一样。股票跌的很厉害,即便到后来贝贝的母亲都不得不为了我从加拿大往回调钱来挽救我。看着那一沓一沓的人民币齐刷刷的码放在我面前时,我当时特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抽自己几个耳光,可那又有何用处那?

    贝贝一脸焦急地看着腕表,催促从银行请来的人点钱,她当时一定没有第二个念头,当时心里只有我,我是第一次知道她如此爱我。

    “贝贝,我想出去散散心。”

    “好哇,等这事忙完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只想一个人去。”

    “你想去哪儿?”

    “上海——”

    贝贝看着我,说:“那你就去吧,我会处理好这里的事——”她就去找自己的包,找自己的银行卡给我。

    我拦住了她的举动,说我工资卡里还有些生活费;然后就关上了那扇门,把贝贝和那堆钱关在了房间里。

    我记得去上海的列车要从北京站发车,当火车隆隆地驶过东便门时,一位女列车员说的一席话,让我潸然泪下,而且是面对着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我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女列车员很有雌性、很动情地广播说:“尊敬的乘客朋友们,欢迎您乘坐本次列车,列车即将离开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北京,祝您此次旅途愉快!”

    是伴乐还是声音,还是离别?我至今也从没有过那次的那种情不自禁的哭泣的感觉。

    上海夜里很爱下阵雨,几乎每个夜里都会下雨。这对于我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我兜里和存折里的钱加在一起,也只有六百五十元钱,那还是我卖掉手机后的全部家当。所以到上海我没有住过旅店。我带了我上学时用过的一个写生画板,夜晚经常在路灯下给我身边的花花草草作画,有时是某个人,困了就展开画板,垫上几张报纸,在写字楼或火车站席地而睡,不是很困时,我不敢让自己睡着,我也睡不着。

    来上海后的第十天,我给贝贝打了个电话,她说:“南彧,我要结婚了。”

    我就问是谁?她回答说是她母亲同事的一个儿子,是个在部队服役的军官。

    我就问:你爱他吗?

    很长的一段空白之后,她说:“不爱,但我们俩合适结婚。”

    我就回答说:“那我就不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又说,“我祝你们幸福。”

    我向自己许诺:千万不要哭泣,我做到了——那个夜里,一个喝肯德基汽水的上海女孩儿,出钱买了我的写生画,因为那上面我画的是她本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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