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记忆中的那块石头吗,它出现在我的脚下,成为一个支点,使已经饱灌了不少口河水,身体渐趋下沉的我得到着力点,从水中爬上岸边?还是记忆中的那个衣带不解就漫入河中的青衣大叔,又在援手?
童年时,我可是家里的“王”。这可是奶奶告诉我的。许多认识我的人都会说,小时候的我很任性。虽然我不记得我的王者风范了,可好理解的。爸妈都在自己家中排行“老大”,这桂冠自然也是我的。
反正我有印象的记忆中,童稚的岁月充满了欢乐。是跟房前屋后的邻居家小伙伴连在一起的哩。春天的花,秋天的月,我们结伴,场场不落,花和月它知道。跳过的皮筋,踢过的毽子,就连男孩子才玩的滚铁圈,飞镖,掼宝,这些小玩意,也知道。
有长辈的记忆中,我记得姑姑嫌弃我麻烦,奶奶作势假打姑姑,那巴掌根本没落到姑姑身上,响起的只是她两只手在姑姑身侧的拍击声,一边还啧啧有声地模拟地斥责吆喝着姑姑,“我打她”对我说,“别做声”跟姑姑说,反正先祖母一人双簧地解决着我们姑侄之间小龃龉。当谁不知道呀,我撇撇嘴,没高兴拆穿。只是现在再回想,也许这就是当年的王者风范,百感交织。
好的吧,我承认,小时候的我饱受两大家庭的关注,我不知道我乖不乖,可是我一定是蛮幸运的。
二叔骑单车载我,我的脚卷后车轮里扭了,爷爷会拿出珍藏多年的一块紫檀木板,劈碎,煎汁给我泡脚;我吃过家里的唯一的一棵未嫁接过的桃树,在临被砍伐前贡献出的硕大的一颗已经被虫蛀了半边的唯一的桃子;落入水中,被滩涂一个过路生意人下水拉上岸;再落一次,岸上的一个老太太目瞪口呆,没人下水救我了,这时脚下出现了一块,感觉像石头,于是我自己爬上岸,又在这个目瞪口呆的老太太的惊呼中,顶着湿衣,穿着湿鞋,灰溜溜地自己回了家,自此再也不河边玩耍。
有人说,童年的痕迹伴随了我们的一生。幸运者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者用一生治愈童年。
仅仅源自于幸运吗?那我生命里出现的丹心妙手,鬼斧神工,仅源自上天的运气?记忆中的青衣嘴角飞起,一张张消散的面孔在诉说,是源自于爱与善,血脉相接,骨肉贲张,绵延生命的爱,及“土扶可城墙,积德为厚地”的善。
“有一天也许会走远,也许还能相见,无论在人群在天边。”岁月的痕在浅吟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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