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我却异常清醒。
没有头脑的幻象、没有未知的恐惧。
没有一个人的孤单、没有无依无靠的感觉。
一个人,是我的世界,很丰富很简单,很安静很舒服。
我看着此刻内心的安宁,无比满足。
周五夜间接到舅妈来津住进急症抢救室,自己处于备战状态。经历自己的分离悲伤恐惧的痛,通过对她细致照顾,擦身,擦屎,接痰的过程来呈现我对她的关爱。我没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她的皮肤,而今她于病榻上竟成了我第一次与她如此的亲密接触的发生。
我发觉自己内心对她有同情,叹息,悲伤,亲近,原来的她是会给我做一桌子好吃的强壮的舅妈,如今躺在那里无意识不能自理生命没有尊严之感,我一边叹息她,一边惧怕着自己的未来。
看到她没为自己活过,也看到妈妈没为自己活过。妈妈就这样匆匆一生不留一丝痕迹的离去了,是为所有其他的她以外的人活过了。舅妈亦如此,59岁,医生难再有更好的治疗,气管是被切开的,需要外界辅助呼吸气阀来供氧。左侧右侧头骨被手术拿走了,软软的头皮外面是大大的刺眼的针线缝合手术。
强壮的身体瘫躺在那里写满无尽的疲惫和悲哀,痛惜她没有为自己活过的一生,以后岁月已无法预测。
另我感到:活出自己的心更加坚定不移!
第二日,面对医生说的结果,只能回去康复治疗。舅舅和表弟决定带她回老家,表弟找好120救护车,约定下午三点出发,看着车行出医院大门,我心情沉重,怀着不轻松的心情坐在车里,迟迟不想启动开回家。在发呆过程中感受自己的无助,是我对舅妈的帮助无助。是对她生命状态事实如此的难过,是对她生命有分离感的触动,进而是自己的生命恐惧。那么多的无奈,无法挽留的存在感会因什么而瞬间瓦解,无常的人生,无常的让人无奈又躲也躲不开。
不一会,表弟打来电话说要回来,救护车额外加价,已经到了无可忍受的程度。
等他们回来,我在与对方交涉中,以理服人,令他们无言以对,但依然无法改变事实,无赖之人令人气恼,也是触动自己的模式,我要为舅舅舅妈负责,这是我的事,舅妈在此没办法恢复已另我难过,而在她身体如此情况下还遭受这样的待遇,我心不甘,是不甘生命脆弱之中看不得他人人性之恶的存在,也不能忍受自己被欺辱的演绎。我咄咄逼人的质问对方,然又有什么意义呢?事情的本身已然偏离方向。
舅舅同意报警,我便报警了,与警察,事发对方的交涉过程中,我能看见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也不允许对方偏离轨道的一起面对事实,然而又能怎样呢。事情已然成为无法扭转的结果。我不面对也无法。舅妈身体不能过久的在此事中消耗,另换一辆救护车继续回程。感觉自己在内心不甘被欺辱的操纵下,很有力量,令对方害怕、而我也被模式捆绑、出一口恶气,打对方的脸,以后不要再想在此处混迹了。警察不作为,即使你有理,但我们耗不起。他们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他们宗旨。我没时间也没办法和对方对歭下去。我只能认输,认输不甘也必须认,因为舅妈重要。两个表弟和舅舅属于很老实的人,所以我便成了和对方对话的主力。感觉到孤军奋战的感觉。虽然不怕,但依然触动我无依无靠之感!
再次送舅妈的救护车离开,我回转家中,满身的疲惫都涌上来,躺在床上感受着自己的疲惫,内心对舅妈一行的惦念,感受着一个人在模式里强和弱的分裂的自己。
现实生活中在检验自己内心是否被情绪带走了?
带走了是否还能够回来?
回来后是反思还是觉知?
社会之中自己所未亲身经历的暗影,自己认为的理是否在社会之中行得通?
不接纳不好的结果,却不得不接纳的无奈。
如何反观自己的情绪,在情绪中看见什么时候是我的模式在操纵着我,什么时候是我出离模式的处理事情?
事发中自己一面镇静不惧的应对冲突,一面做出其他相应的安排(与舅舅表弟一起另外定好其他可以出行的救护车,去急诊救护室与大夫沟通,请求他们再接纳病人回来先做好长途行走的吸氧,检查身体体征的准备。打电话让外甥女过来陪我晚间一起回家,对方四个男人,我需要提防。保证自己的安全)
感受和整理一番内心,我已然能跳出情绪来看待事发之中真正的自己了。梳理完便放下了
他人的事是他人的,他人的选择结果由他人负责。
我不需要拯救谁!
我在允许别人做自己时,是没有纠缠的!
我为他人负责和进入拯救,便开始和他人纠缠,并失去了界限。
看清了模式的自己!从洞里出来!
酣然沉沉的入睡!
别过了,我的曾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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