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治疗了一个多月

    他的身体开始出现水肿

  原先的鞋子已经穿不上了，儿子带他去买鞋，说要买最好的。他却摆摆手说，要能穿上的就行，并要了个袋子，将原先的鞋子包好，说等好了再穿。儿子顿了顿，说好，等好了咱再穿。

    每天输完液，妻子都会牵着他在走廊上走一走。有时迎着光，我看着他们相携的背影，心想:伴一人终老，大抵就是这般模样吧。

  那天，妻子哭到不能自己。印象中，她一直是和善且乐观的。压倒她的那根稻草是想到余生还有恶意，背后可能再无你。

  也不知是谁说漏了嘴，是胃癌晚期啊，他喃喃道。他放弃治疗的那天，许多人都来劝他，我看到他已经结婚成家的儿子，低着头坐在人群之外，无措地像个孩子。下午测体温的时候，没见到他。

  再后来，他的床铺就一直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