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铁道上,沿着铁轨向西走到过关帝庙车站,向东走到过尹庄。铁轨中间的枕木,均匀的排列着,一步跨一个枕阶,匀速整齐的走着,眼睛一直盯着枕木,走的盲目且晕眩,那就一次跨两个枕木,走不了几下就会很累。
常常有火车在身后无声的跟着,快到身边突然一个震耳欲聋的长啸,把我们从迷茫中拽出,飞速跳到铁道下面。飞驰的火车带起的风,不仅吹乱了我的头发,道旁的矮树也被吹动。
铁道是双向的,运气差的时候,双向的火车同时开过,来不及跳下铁道,只能站在两车的夹道里,震耳欲聋,摇摇欲倒,又故作镇定。当车过去的时候,脸色苍白,看到铁道下的同伴,报以僵化的惨笑。
接下来的日子里,经常会梦到这一幕,梦里没有故作的镇定,而是惊慌失措继而嚎啕大哭。梦里才是真实的自己……
那条路的两旁种满了牡丹和芍药,大片大片的花在春天开放,香气四溢,锦簇花团。这样的场景在我的人生里只有一次,我姨带我从此路过,还给我摘了一朵牡丹。那时的我不知道珍惜,不一会儿牡丹就在我手里凋落……
在大片花海的一望之地还有一条小路,和这条路算是平行。路两旁同样是牡丹或者芍药,但我更多的记得是一片庄稼地。在快到村子的时候,路南有一个大沟,一次在沟里看到一个老头在割草,母亲说那是他的爷爷。我早忘了那个我不知如何称呼的老人的模样,只记得他穿一件黑色的羊皮袄,戴一顶军用棉帽。
每次做梦梦到那条路的时候,都犹如进入迷宫一般走不出来,伴随着一种不安与气闷。那片牡丹花海色彩也开始娇艳的有些诡异。梦里也不敢踏入花田,冥冥中感觉里面有不可告人的异类藏匿其中……
睡不着的时候,开始回忆村子周围的那些路,在经过大变迁之前的模样,不是哪条路都能记忆清楚的,有时候某条路想不出曾经的样子会让人意乱心烦。就这样在混沌中进入梦境,那一定是一个错综烧脑的梦。
我的梦到底承载了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隐隐的感觉,梦境里的自己或许比现实的自己更加的真实。或许在自己的梦里,自己也能觉察出这只是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即使记得也只有自己记得,只要自己严守秘密,别人是不会知道的。所以,在梦境里才能表现的更加接近自己的本性。
喜欢在梦里哭,而且哭的异常伤心与痛快,醒来后心情似乎也畅快了许多。如果是一个美梦,醒来后会有无言的落寞。噩梦醒来,则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如果非得说,梦境承载了什么,那真的就有些难为梦了。对我而言,梦就是梦,只是在某个梦初醒后,会让我考虑人性。在梦的跳进跳出里,从光怪陆离到更深人静,从悠远深邃到几亮窗明。梦改变不了什么,也承载不了什么,它仅仅是梦,就如同现实的你和镜子中模糊的身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