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咳咳,我叫陈嘉兴。今年24岁,单身,在摄影工作室上班,没不良嗜好,除了爱喝酒以外。生日愿望?大概是明年今日能遇一良人双膝跪地奉上99朵玫瑰。俗气?估计每个女孩都想要这样俗气一回。你笑什么,那你来录!”
这是两年前陈林在我生日那天录的,彼时我喝了五瓶百威,脸红得一塌糊涂,精神恍惚,抢了相机就拍陈林。陈林躲得很快,视频最后只有他一张模糊的脸。
“妈咪,怎么陈爸比不录视频啊?”陈雨妮反复看着那段视频追问我。
“录了啊!陈爸比说妈咪录的太丑了,就删掉了。”
如果说谎鼻子会变长,那么我现在一定是个尖嘴长鼻的老巫婆。
陈林是录了视频的,他没有删,是我删掉的。他在长达10分钟的视频里回忆了太多东西,而对于我来说,回忆这种东西除了有催泪效果以外,一点用都没有。我要的是未来,不是灰色的过去。
所以陈林中午12点的飞机我都没去机场送他,借着要送雨妮去上学的理由。
这么差劲的谎言,他居然也没拆穿,只是一如既往淡淡地说好,让我好好照顾自己。
这样看起来,我们是不是很像和平分手的老夫老妻?
哦,我真但愿是这样,只可惜我是单亲妈妈,他是住我隔壁八年的好邻居。
地球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止转动,生活依然在继续。
我继续上班,陈雨妮继续上学。
硬要说有点不同,大概就是某天吃晚饭的时候,陈雨妮小朋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下周一要开家长会。
我开始觉得生活乱套了。
如果我说陈雨妮上学这几年我从来没去参加过家长会,中心小学所有的幼师都知道陈雨妮的爸爸叫陈林。陈嘉兴长什么模样她们都不知道你会信吗?
反正陈林是信了。
可是陈林已经移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他住的房子也被我贴了招租消息来挣外快。
于是,破天荒的觉得周一是场灾难。
为了逃脱这场灾难,我厚颜无耻地在周末要求加班拍外景。
赚钱已经丧心病狂的boss毫不犹豫的就答应我,让我有种峰回路转的感觉。
可是当我牵着陈雨妮的手到达拍摄地点的时候,才发现这又是另外一个坑。
因为是临时接的私人请托,拍摄用的那些遮光板等大家伙一个都没拿,我就带了我的摄影包。哦,还有陈雨妮。
拍摄任务是这样子的,两男两女,一边旅行一边拍照,为期三天。
是的,三天。待我从外地赶回来,周二的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周一家长会什么的都去死吧!
二
古人云:人算不如天算。
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先从委托我的那四人说起吧。
coco和nano简直不能更熟,她们俩一见到我就立马扑了过来,亲昵地称我嘉兴姐。
“噗嗤~”那个一直拿着罐装咖啡装深沉的骚年果断喷了。
老实说,当摄影师这么久,合作过若干模特,眼前这两个是最让我惊艳的。
没有染发,没有奇奇怪怪的耳钉和纹身。干净的面庞,简单的纯色T恤。
原谅我没有细致的去描写他们的长相,我是真的审美疲劳,我只能说看脸的话,一个是高傲男,一个是娃娃脸的居家男。
笑喷的那个是娃娃脸男,他笑着说:你爸妈得多喜欢夹心饼干才给你取了这样的名字啊!
你看,果然不能以貌取人。
我已经懒得去理论什么,陈雨妮却抢着说: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是2B青年加吃货,文艺青年只会说,嘉兴啊,是江南水乡呢,很诗意的名字呢~
娃娃脸男:哈哈哈哈!
我:……
托陈雨妮的福,摄影进行地轻松又愉快。
在你眼里,那些文艺范小清新的照片是怎么来的?抓拍?摆拍?
我告诉你,百分之二十是抓拍,百分之八十是摆拍。
抓拍出好的照片需要运气,而摆拍是一件简单的事。
有利就有弊。摆拍虽然简单但也痛苦。
像是那些在窗台上托下巴遥望远方的照片,coco和nano平均身高值都快170,坐着拍不行,蹲着拍更不行,那怎么办,蹲马步呗~
摄影师也不容易。街拍什么的真的太考验自尊心。还好coco和nano已经够高,不需要我“扑街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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