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暗了,太阳早已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再加上窗外连珠般滴个不停的雨滴,屋内更闷了。
这是一所普通的居民楼,地板和墙壁充斥着阴暗潮湿,连不时走过的路人都仿佛散发着霉味。
其中一间房间,里面有几个人在打麻将,房间外面有几个人看着,腰间略微鼓起。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房间旁走过,他不经意的看了里面一眼,随即就将头扭开,似乎这只是个随机的动作。
但很快,黑衣男子就退了回来,他掏出腰间两把手枪,对着房间里的人,一顿射击。
门口站着的几人,刚将手摸到腰间,就已被射成了筛子。
房间里,打麻将的几位,早已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没有多看,将枪放入衣服的内口袋里,然后掏出一盒烟,小心的抽出一支,斜着头将烟衔在嘴上。
划动火柴,擦的一声,点燃了烟,接着甩了甩拿着火柴的手,用另一只手捏着烟嘴部位,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吸着烟,神情是那么的落寞,可没人注意他,他也不愿有人注意到自己,冰冷的都市,总是生活着冰冷的人。
他甩掉干枯的火柴,大步走出了屋子,很快到了公交站牌,没一会儿,他等的车就到了。
他小心的躲在一个角落里,但抱着这种想法的明显不止他一个,很快他的身后就做了好几个人。
他不避世,也不讨厌人多,只是喜欢角落罢了,这是一种习惯,职业所带来的习惯,他必须喜欢。
他在一个叫做清水街的地方下了车,那里灯火通明,很繁华,似乎不太适合他,但他显然很熟悉这里,快速转过几个转角,走过几个巷道,他走上了一栋破旧的小旅馆。
旅馆确实很破,连窗子都是破的,他把手伸进窗子的破洞里,掏出一串钥匙,然后走到前门打开。
房子虽然很小,东西也很多,但一点也不显得逼仄。
他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两手捧起水,对着脸冲了两下,接着看了看那个垃圾篓。
垃圾篓就放在,洗手池的下面,他总会在里面丢一些有意义的垃圾,而这些垃圾总在第二天他来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披萨包装纸,扔进垃圾篓里,接着脱下黑色西装。
扔在一边的床上,然后对着镜子梳起了头发,他梳的很认真。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走到了一栋破旧的旅馆里。
她有着一对漂亮的眼睛,却偏偏留着长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下身穿短裙,将自己修长而又饱满的腿显露了出来。
她把手伸进窗子的破洞里,从里面掏出了一串钥匙,然后打开了门。
她打开放在墙上的吹风机,对着洗手池上的镜子,吹起了头发。
她一低头,注意到了垃圾篓里那个不寻常的披萨包装纸。
于是将它捡了起来,她看着这张纸,想了想,总感觉在哪见过。
想了一会儿,她就放弃了,她不是个复杂的人,不喜欢想太久。
做她们这一行,确实不能想太多,特别是对自己的搭档。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但却很了解这个人,毕竟她们是搭档。
她喜欢通过翻垃圾篓,来看看他今天到过哪些地方,了解他今天做过什么,很讽刺吧,没人要的垃圾,却在这点上,这么有用。
她梳理完毕,便将房间整理了一下,然后关上灯,带上垃圾,出去了。
很快,她到了一个酒吧。
她斜靠在一个金鱼缸旁墙上,金鱼缸里不断的从底部喷出气泡,咕噜咕噜的。
她深吸一口,拿在右手的烟,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在墙上滚来滚去,最后扭曲着身体,蹲在了地上。
她从来没见过搭档,现在却很想见他,因为她知道那个披萨包装纸在哪见过了。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坐在酒吧里,这个酒吧很怪,里面还有吃的,披萨。
他喝了一口酒,不由得想起了上次的任务。
这年头,什么工作都很难混,杀手也一样。
并不是每一天都有人杀,所以杀手也不是手里总会有钱,所以他也会接一些别的单子,比如说,追债。
上次,他去一家猪肉店里讨债,老板对他说等一会,然后走到后面。
他背对着猪肉店的大门,此时大门那里走进来了几个人,那几个人一走进来,就将卷帘门拉下。
此时他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将手放进怀里,并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们。
那几个人也将手掏进怀里,可惜不够快,刚抬起手就被他,射成筛子。
他急忙往后面跑,身后一阵嘈杂声响起,来了更多的人。
这家肉店后面连着菜市场,他从那里溜了出来,可这个地方更危险,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
他不敢开枪,只一个劲的跑,忽然几声枪响,一粒子弹射中了他的胸部,卡在了里面。
他忍着痛,飞快的跑出了这里,摆脱了别人的追捕。
然后到旅馆里,取出了子弹,给自己包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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