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愈为长久的沉淀里,我便越是对相去十余年的土地怀揣一种莫名的情愫。
怀念它,这许非空话吧。这十余年日日奔逐在学习的路上,久而久之,忘却了脚下那给予我所有基础的大地。也有时写到它,都不过一笔带过。仿佛那曾经哺育过嗷啕的我的大地,已在我的记忆里游成了丝。变得轻微而玄乎似不可摹状。
提到它,却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站在山顶,开眼望去,四下都是延绵孤伏而秃兀模糊的山头。夏秋时节,隐约地仿佛还有一件绿衫罢。不过相对南方的葱郁而朦胧的山林,那显而易见是不值一提的。树在这里是很少有的。偶尔一两棵,在人家院子里也显得孤凉不胜。这里的人家都植几棵树的。而就是这几棵树,渺茫不可见似的,点缀了这单是黄土的土地。然而,树显得散落凄凉,人家自然也稀少。照例是黄土筑的院墙,两三米高,很厚,堪比城墙一般。漫步其间,眼里都是土的色彩。
究竟是土地亲自哺育着这里的人们,所以这里人们的眸子里,也都还是黄土的踏实和雄浑的色彩。即便也偶尔有贫瘠的眸彩,但那也还遮不去黄土大地上人们的精神。青铜色皮肤里,饱存太阳的赐礼。粗糙的双手,是劳动忖度在生活里的痕印。劳碌的生活充斥生命,人们一代代挣扎在这片荒贫却无可奈何的土地。
而记忆,也如那沟壑纵横的土地里飘出的一声唿哨。渐近渐清,而后渐远,耳中的余音也愈见缭绕。毕竟十余年,它或许在风雨中早就改了旧迹,也或许在机器的轰鸣里变了模样。
然而,我仍是这样地怀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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