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美好的记忆中,最盼望的事情就是过年,那时候穿妈妈做的一身新衣服,一条自织的红围巾,一双绣花的新鞋子。兜里一把糖果,几毛钱的压岁钱,就能欢欢喜喜过大年。
全家一进腊月就开始忙,父亲早早买好鞭炮,烧纸,糖果瓜子,红红的对联纸,墨汁,毛笔等过年物品。我们早早裁纸准备写春联,往往一写就写好几天,几乎半个村里的春联,都需要父亲写,后来,有卖成品的春联时,才渐渐地写的少了。父亲似乎还经常失落,好像英雄无用武之地。
父亲每一年的年前,都会给烟熏了一年的墙皮涂一遍白色石灰水,因为那时候都是烧柴火做饭。涂完后,干燥一天,屋里就变得白亮耀眼,直到翻盖了新屋为止。
母亲在进入腊月后,会在太阳暖和的天气拆洗被褥棉衣。赶集扯布为我们做新衣,新棉鞋,有时白天做不完,晚上点灯做,直到把我们兄弟姐妹都从头到脚换成新们的。
小年以后就开始大扫除,把家里角角落落都收拾干净后,就开始蒸馍馍蒸年糕,做豆腐,煮肉冻。每天都会忙得团团转,那热气腾腾的日子里,似乎每一天都是新的,都充满着无限的,希望。
还有一项最重要的就是给我们理发,母亲找张塑料纸围为在我们的脖子上,防止头发渣掉身上。我记得有一年理发,弟弟还小,怕理发,我们就满院追他,拿住他后,我和姐姐一个人拿住他一支胳膊,父亲给他理发,刚在他头顶上理了一推子,他就像杀猪一样的叫唤挣扎,头发理了一半,就用力挣脱我们逃跑了,头顶上一半白的头皮露岀来,像个阴阳头。我们姐妹乐的前仰后合。父亲无耐只能在他睡着了时,才偷偷给他理完。
那时候,是天天盼着过年,因为新年有太多的期盼,沉甸甸的馒头,热气腾腾的年糕,稀罕的糖果,喜滋滋的心情,在雪花飘零的冬日,穿梭着忙碌的身影。日月更迭,季节变换。
成年后,自己独立操持家务和孩子,烟火气的春节,也是重复父辈的忙碌,虽然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但是对于过年的喜悦越来越淡漠。酒店里的年,已缺少了回忆。多的是匆匆的脚步。
前些年,还有春节联欢晚会相伴,一看就是三十多年,过年最多的快乐就是看春晚,央视也是一进腊月就会有一个节目,“我要上春晚”。看从全国各地选上来的演员表演,看谁有资格上春晚,因为谁有可能上春晚谁就有可能会一晚走红。
春晚带给我们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伴随着我们走过了最年轻的岁月。现在的春晚也像我们一样逐渐老去,渐行渐远。
虎年的春晚,我几乎没看,早早准备好年夜饭以后,看老人和孩子们看的高兴,本来我也想陪着他们看,可是实在看不进去,我就回到书房码字了。
初一要在家,要等小辈们来拜年,白天会没有时间码字,养成的日更习惯,不日更会像不健身一样难受。早写好几篇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初二到姐姐家,是我过年最享受的一天,父母都老去了,手足情深越来越珍贵,一年难得的几次见面,见一面就感觉彼此又回到了小时候。
二姐那里有松林、有自酿的米酒,没有冷空气,暖暖的,有家的味道。是我过年最期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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