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读余秋雨的《笔墨祭》,感慨文人的那种叹息笔墨消逝的惋惜,那种文人该有的仪式感逐渐消亡的唏嘘。又遇晨起,四年级的儿子给钢笔吸水,突然就想起了那些年我用钢笔的时候。
记得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们也是要开始用钢笔写字的,好容易有一支钢笔,那种珍视的心情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我的第一支钢笔是有些故事的,那是妈用刚打出来的新鲜黄豆卖了换来的,赭红色的,一头是钢笔,一头是油笔的那种。妈拿给我的时候,还执拗的为我的本子上写上我的名字,我真的如获至宝。每天上课下课都将它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生怕它会突然不见了,可是越是如此,偏就把钢笔摔在地上,有油笔的那端生生的断掉了,我尝试着用很多的办法让它恢复原貌,都无济于事。每周照例的检查书包时间,我遮遮掩掩的不敢让爸爸看到坏掉的钢笔,无奈还是没有逃脱。那天,爸发了一场出乎我和妈预料的火,许久我都无法理解为何会如此。而今想想,那是我的学费才60多块钱,那只钢笔就要18.5,难怪!
后来我用过许多钢笔,有敞尖的,有包尖的,好像都是都是英雄牌的,当然不是特别高档次的那种,笔尖总是容易坏掉,好点家境的会重新买钢笔,像我们这种的只有换个笔尖继续用。
那时候,学校门口过段时间就会有一个中年人,拿着一个就像电影里就上海街道上叫卖香烟的那种木箱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笔尖,价钱也不等。只要他来了,课间或是放学的时候,老远就会看到一堆人围着他。我也从他那里换过几回笔尖,5角的敞尖的,1.5的是包尖的,他用特制的钳子,将我原有的笔尖拔出,换上我选好的笔尖。他心情好时,还可以缠着他多换几次,找到最顺手的那个。也不知道如今他是否还有那么好的生意?
那时候的我们经常会因为满身的墨水招来责备,今天的学生们很少有这样的体验。他们要么用签字笔,要么就有现成的墨囊,一支钢笔配好多的。我家的孩子开始也用先生给他买的吸水的钢笔,每天回来要吸一次,后来嫌麻烦,就用有墨囊的钢笔。 看到搁置的钢笔,忽然记起我们那时用的都是吸水钢笔,老师批作业用的是蘸水笔。我们是跑学生,有时候忘记在家吸墨水了,借墨水是常有的事,有时候是几点子,有时候是一管子。大人们不让拿整瓶的墨水,我们就用废旧的装青霉素的小瓶子,装上一小瓶,既方便给别人还以前借的,还能留下几天用的。
看到现在的人们随手都是签字笔,即使用钢笔也是简易的配好墨囊的那种,以前的那些换笔尖、借墨水的趣事,在他们那里或许是一种笑料罢了。
真是:神来忽忆少年事,点滴墨水寄真情。那搁置在记忆中久已钢笔情怀,我还依然清晰记得,也不知道,我的那些曾经的有人,你们还记得那些与钢笔有关的事吗?
2017.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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