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鸟叫声吵醒了午睡中的我。这是一种熟悉的声音,但不通花鸟的自己对于这是什么鸟一无所知。我微微睁开双眼,茫然地望着发散着微微灰白色的窗外。
近来是雨季,绵绵而不断的水珠敲叩着窗沿,合着鸟语一同氤氲在我这古朴简单的卧室里,空气中也混合着街道外树木浸润着雨水的味道,让我无法继续睡去。窗外的景色对于而言并没有去描写和眷恋的欲望,几十年如一日的街道和植被不能说让我这种老住户有多厌恶,至少并没有带给我任何生活上的新意。倒是阳台上的那一株柏树,让冷色调的家里多了一些不同的颜色。
说到它,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不久之前,也是在一个闷热阴雨的夏日里,我和她在老西门附近冶游。我们两撑着伞,背着彼此的包裹,从茶城一路走走看看,便到了万商花鸟市场。万商这个地方是有历史的,具体的一些事情已经是个太久不去追溯,最清楚的不过于它是附近纨绔子弟和赋闲老人的盘踞之地,记得我的同僚,好友兼长辈T先生手里常常把盘的三两万物,绿植或者叫蛐蛐什么的都是在那里购入。我的这一颗小柏树也是在这儿买的。这是我在万商买的第一件东西。
时间至今不算长也不算短,我很久都没有再见过这位故人,思念她的心也随着季节的变迁而略带褪色。仿佛与我的心境相契合一样,我的柏树也跟着一起从苍翠欲滴的鲜绿色,变成了略带白色的浅绿。由于长期没有得到应有的关心和照抚,树干之下静静卧着的泥土变得十分干涸,轻轻摸上去有些粗糙和磨砂的质感,使人于心不忍。干枯的树干也半褪树皮,微微的接触就会脱落下来,当然枝叶也是很脆弱,苍白,惨绿。
一颗柏树极品,被我遗忘,冷漠地对待,如今的状态就像一位饱经恋情失意而憔悴不已的女郎,独自坐在午后公园的长椅上,夕阳的余辉和泪痕的光芒交相辉映,形单影只的躯体只有与微弱的影子相伴,这场景就如同从未被人发现的绝世名画,悲哀而有岁月的无情带给了万物满意释怀的结局,这些纷纷掉落的残枝败叶,也像人们滚落的泪珠一样,随时都会掩埋在泥土深处而消失不见,不会再有人能够发现它们。
看着这棵柏树,对于人生的疑惑挥之不去地在脑海里不断闪动。孤独的人,究竟是喜欢孤独本身,还是喜欢孤独带给人们的恐惧感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