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热了好几天,今天是难得的阴天,气温适中。正午的天光白白的,远处有几朵淡墨色的云,长了脚一般,以不经意的速度碎跑着。
窗外的植物,有深浅不一的绿色。如水墨画一样,展现了一种立体的层次。每片树叶就像一张招摇的小手,在风里热情的翻滚。时而激情四射,时而温婉含蓄。风一停,立马又静若处子。
树脚下,星星点点的碎花,五颜六色的扑撒在绿地上。春天蓬蓬勃勃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
就是这一大片绿海里,一株老树却被金黄裹住。掉到地上的黄叶,在风中擦着地打旋,就像无根的浮萍一样,身不由己。树枝顶端光秃秃的,枝桠上零零散散的青黄叶片,弱不禁风的颤抖着。支持不住的叶子只好忍痛撒手,也不知道是风太深情,还是树不挽留。叶片裹挟在风里,开始了真正的浪迹天涯。
天光同样的季节,对树木花草却存在不同的意义。就像同样的天光,每个人却有不同的安排。我坐在钢架结构的玻璃房里,四面八方观赏外面的风景。不远处的公路上,坐在车上的行人看着车窗外快速移动的城市。
当然,也可以像其它来茶楼休息的人一样,打打牌,谈天说地或者联络生意。就像坐车的人,也可以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路,或者靠着后背瞌睡。
但这个差异不太明显。就像绿的颜色有深浅,厚重,多样性只会增加美好的体验。不管是苍绿、墨绿、油绿、嫩绿,只是活力的不同体现。它们都是属于春季的。
不像这株老树,在万物逢春的时候,和煦的春风吹到别的植物上是温柔的抚摸,对它就是萧瑟的凌迟。我叫不出这种树种的名字,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样的因缘际会,才会在别人新生的时候,选择枯萎。
就像一个人在角落里悲惨的死去,不影响其他人的歌舞升平。世界是如此的广阔,一棵树和一个人都是如此的渺小,他们都拥有一样的孤独。
而时间的流逝又是如此的恒定,如此的无声无息,难以琢磨。我以为的原样,就在此时此刻,改变却一直在进行着。看,天边干干净净,如同水洗。不是我在篇首写下了那些云,现在我会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影。
一只大鸟展翅飞翔在高空中,待擦亮眼睛后,才发现是一只在不知不觉飞上天的风筝。天光比室内还亮,还耀眼,在玻璃板墙上反着光。光影摇曳重叠,我看到橘黄色的灯盏,就像灯笼一样挂在天边。
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人间有悲欢,不像神仙的日子,只有甜。慢一点再慢一点,那些苦与痛,艰与难,才会被无限的稀释与淡化,让人可以坦然面对和接受淡如白水的人生。
我一直盯着窗外,那些白的、绿的、黄的,看着它们如何在光阴里流转,反观人类在岁月里如何渡过自己的流年。时间是它们的,也是我们的,即使眼睛不眨一下,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如流沙一样,在手指缝隙里有条不紊的消失。一秒一分,一时一天,一年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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