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不知是哪条神经搭错了,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家里养的一只老母鸡。是一些不安的情景:它好像是发情了,到处要去孵小鸡,看到蛋窝就想上去。人们每看到它在鸡窝上就拿东西砸它。它惊恐地跳下来,可下次仍然看到鸡窝就上去。为了让它清醒,人们把它的头压进水里面,shock治疗,希望它在濒临死亡的恐惧中清醒过来。可好久好久,它一直是一只不太正常的母鸡。
我唯一有情感的小动物是鸡。早春的时候,有人挑着满筐的小鸡来家门口卖,有一年我们就挑选了一群小鸡。那是多么美好的小生命呀。我把毛茸茸的小鸡放在手上欣赏,喂它们,给它们水喝。就这样,它们一天天长大了。他们长大了的样子就没有那么可爱,但我看到他们长大,了解每只鸡的秉性,也产生了感情。
我对童年的回忆也往往是跟它们联系在一起的。最近喜欢冥想,我在网易云找了一些大自然里采集到的声音,就是海水拍岸,雨打蕉叶,风入松之类的。最让我回归平静的大自然的声音是各种雨声,不是那种伴随着雷声的刷刷雨声,而是那种春雨,或者是中国南方梅雨季节绵绵不断的那种雨,那种没有雷声在里面的雨。
每次听到那雨声进行冥想的时候,我意象中回到童年度过的老家:下雨的季节,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是,我却能看到在家门口避雨的那群已经长大的鸡。他们避雨的时候是很惨的景象:门口的雨不时飘到它们的已经打湿的羽毛上,它们一只脚独立,偶尔低头啄一下这里或那里,水泥地上还有它们的排泄物。不是一幅完美的照片,但那样的场景让我回到了童年,回到了自然天真的状态。
对那群鸡最难忘的就是那只发情的母鸡了。这只倒霉的鸡后来是怎么结束的,我不得而知。只是,我常常记得它这种无法控制的发狂状态。以至于我长大谈恋爱,出现那种如痴如狂的状态,就想起了这只无法自拔的鸡,也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过头,免得遭受shock治疗。
也在这个时候,我意识到这只不知所终的鸡终究还是在我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如果再回到小时候,面对那只鸡,我一定会找到更温和的办法来安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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