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个月里,好彩有黄子华先生的作品陪我。在快听完时,不舍与空虚由心而上,反复听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觉。
感觉是好奇妙,香港有其他人做栋笃笑,我唔觉得好笑--佢地说的事件唔起我身边发生挂,而子华说的都大多贴近每个人。佢好抽离出世界来观察,提出不同常人的见解,可以话佢讲的是一个哲学秀,看完后发人深思。佢说的栋笃笑主题充满残酷一点都唔搞笑:娱乐圈血肉史(梦想破灭)、色情家庭(原生的破碎家庭)、秋后算账(国家地区发展不均与香港人民归属感问题)、越大镬越开心(人与人间的冷漠问题).....哩点每篇都是严肃事件,但佢做到伤而冇事--今日我跌左台手机,不过冇事,我路上拣嘎。咁社会的问题被抹去尖锐,熬成苦药,笑做糖衣,装为栋笃笑,灌输观众一些不同的社会思辨。这样甜中带苦,诱人喜中带悲,真用幽默去拯救世人。悲中带给乐观的希望同童话好似。
我从小就受到《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影响。
以前我以为《丑小鸭》是讲一个鹅在被人唾弃的环境下,受尽挫折成为天鹅的励志故事,个时我认为人只要向着目标奋斗,即使遇到逆境都唔晒惊,总要一日会成为天鹅。后来发觉系唔啱嘎,“不论顺境逆境,天鹅几丑大了都是天鹅,鸭几好睇都不过是一只鸭。出边烧鹅点都贵过烧鸭。鹅只系顺应天命做个天鹅。天命?咁肤浅?”所以丑小鸭细个都唔知自己是个鹅吧,但佢周围都鸭,佢就随波逐流做个鸭咯。试者融入鸭群,但鸭嫌佢核突,鸡、候鸟遇到的动物唔接受佢,受尽心灵的折磨,做唔到鸡,做唔到鸭,唔知自己系边个!佢在这个过程不断长大,于是找到与自己一样的天鹅。换言之,哩个唔系讲受尽逆境成为天鹅的故事,是寻找自己要是什么的故事。有人生于鸭群,就做鸭过了一生,有人认为自己应该系个鸡,但生于鸭群又点样去做鸡?过程中受尽挫折,最后发现自己系只鹅。长大后,大多人唔会信童话,人会发现世界根本就是困难重重,但童话起细个就锚定起人的心中,给人生活追寻美好的一种动力。
爱情是美好,我地都向往爱情,点解?《格林童话》,如果一开始接触破碎家庭、家暴故事,畏惧都来唔切。大多数人小时候就开始接触童话里的爱情故事,觉得爱情好美好、幸福,成为人对爱情的模版。不论它系点样都是人必经的阶段,商家当然发现其中商机,唔系点解写爱情故事啊!佢地还发明一条伟大的方程式:行街、食饭、睇戏、送礼物。于是定时定点就有人去做噶啦,嘿呀!都唔知创造出几大的经济价值!有咁多人做,因为哩点野刻画出爱情的模样--浪漫。但有晚我老友玛丽揾我,佢话比我知,佢男朋友一脚踏两船:
我:唔系喔,你地几好啊,都三年,每个特定日子都有陪你行街、食饭、睇戏仲送埋礼物。
玛丽:你冇睇新闻?有对娱乐圈情侣,九年唔查对方手机啊,话乜信任,一查,九年的感情就散了。当晚我咪查佢手机咯,发现系乜都冇。
我:咁你点样知道佢踏两船嘎?
玛丽:我留意左好耐,发现佢还有第二部手机,点知部手机大多系佢同一个男的亲密照,咁多年,原来佢系基的。
我听都唔知点安慰佢,唯有听佢说说心声,以后注意点。但我唔想第二个朋友出事。第二日我同啊强话:你知罗志祥个件事啊,你同你条女好耐无起对方身边,你衬佢后日翻查下佢手机好喔。
阿强:我知,我知好多久别的情侣查手机会出事噶,边个查手机唔出事,个晚啊,我地查手机都出事了。
我:唔系挂,边个出事?
阿强:佢看左我手机,因为我手机度都系佢的照片,佢不知几开心,个晚,我地从小时候倾到毕业,从朋友倾到家人。然后佢讲夜了,留待住一晚,后来我地kiss,就训觉了。
我:冇了?
阿强:冇啦!
我:有冇搞错阿,咁叫出事?
阿强:痴线,你冇心邪啦,个晚之前我连女仔嘴仔都冇锡过。一晚仲系分开训,我训厅,佢训房。
哩两件事发生,我在思考行街、食饭、睇戏、送礼物系咪比不上手机,啫系“想要爱情恒长久,不看手机是礼貌?”错,应该行街、食饭、睇戏、送礼物是礼貌,哩点也是不能少的,如果你冇礼貌,是无可能拍到拖。但手机同样重要。佢地共同特点系乜?个四样事系沟女,手机又系沟女,就是沟,唔系水沟,唔会水到渠成的,系沟通的沟,你话古人几有智慧,沟女、沟仔就系了解一个人的过程。你搞咁多野唔是追寻里面被资本家赋予物质的浪漫,而系通过行街、食饭、睇戏、送礼物、手机去了解一个人,与佢进行思想上的沟通。
当玛丽第一份感情破裂,情绪就随之崩塌,佢太信童话般的浪漫,而忽略现实里人与人的不同。佢同我讲个男过左几日就冇事,佢还是在回忆里面。爱情真是甜蜜又残酷,人人话:爱情就是两个人手拉手过独木桥,放手两人都湿身。我话你系咪太天真,依家系有社交,无感情的年代阿。玛丽湿身了,对方可以唔湿,所以唔应该系过独门桥。如果两个人钟意对方,是拆除了身上的盔甲,交自己的刀给对方,赤裸地面对双方的自我。点解我心痛,佢好似冇事咁喔,因为佢冇畀把刀你,而你给了,佢想走,你唔想走,佢就用刀插你,血霖霖。有嘀情侣吵架,常日伤对方,因为两人距离太近,对方冇意识防唔到,但系你地伤咪伤,唔好下下㓤心口又㓤啰柚,轻轻鎅下,警告佢做错事,好翻咯,同对方搽点药酒好快冇事,硬要对方入ICU病房先可以。伤得多,你摸摸把刀,佢就激发自身的防御系统,练成18级防御警备了。最唔歹讲就是,伤小小就要生要死,哩点友仔系有病的,得左血友病。如果以后大家进入一段感情谂到不止是浪漫,而是手上有了对方的一把刀,系咪更顾虑对方的感受。相爱可能好似童话咁容易,你会发现童话系冇相处哩个片段的,因为相处很难。
《格林童话》由学者整理修改,佢原文是18禁童话,用猎奇、暴力去警惕世人的民间故事,事实一点都唔美好。《安徒生童话》也一样,故事大多悲剧。它们都在人民的国家灾难频多时所创造出来,安徒生和格林通过童话去传递乐观的精神,用童话去抚慰众人去勇敢面对悲剧。实现自我、追求爱情是大多人的梦想,如果得到,我地系咪算活在童话世界?
......
阿强系我从细玩到大的朋友,有日佢约我去树林拣树枝,冇办法,佢妈给的任务,我勉为其难陪佢一齐去。捡到傍晚,四周慢慢暗去,我又饿又累看着前面的树的后面,有些不属于树的绿光,我歪过头,发现一个发着绿光的女生,佢着住浅棕色的连衣裙,衣身有深棕色条纹和设计过的褶皱,胸口前的衣领是一条长至两肩的波浪设计,中分的长头发里有一张圆圆的稍大的脸,淡淡的眉毛下,那水灵灵的眼睛带着卧蚕,稍大的鼻尖把两边鼻翼显得有些小,这些种种拼合虽不是最美,但很和我心水,即使那淡淡的眉。女生刚弯下腰时,在远处的阿强突然大声到:“鬼火,鬼....火,你后面有鬼火”,我再次望回去,她就不见,我跑到她那里,唯一留下的是绿色发亮的种子,可绿光转瞬即逝,我马上跑去告诉阿强不要怕:”晒乜怕,都唔是鬼火,是个会发光的女仔,佢唔是鬼火,是鬼火咁靓。”他不信我见过会发光的女生,他只看到鬼火,一直害怕着回到家。第二天,我再提起,他说:有乜?我地捡到干柴就回家了呀,理佢系乜,走啦,去玩,过几天暑假就过完了。他当没事发生,他妈妈也是,没有人对这件事提得上心,除了我--我把那颗种子埋在家附近的空地,希望它茁壮成长吧。
这些事被深埋在我心的底层,它扎根在我生活里,变成了伏笔,变成了锁。直到我大学,选择了林学,研究树成为我的梦想。我认为自己的心、精神就是棵树,不断的成长,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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