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叶二木 | 来源:发表于2019-02-14 16:18 被阅读0次

    对于喜爱之物,便想赋予它以文字,以期待某日翻阅时再品尝到那时的日出月落和清晨迟暮。少时喜欢诗词,见着喜爱的字句,会认真誊写摘抄,收订在专门买的硬壳笔记本中。初中高中时,仍有书信的习惯,虽和手机还未普及有关,但仍相信手写有电子信息所不一样的真实,关于对方情感的真实。离开故乡求学时,将高中的随笔、摘抄、书信,均携带在了身边,可我终究是没有勇气去翻阅那些记录着敏感、青春的文字,工作后也是。但或许我不敢去翻阅的,是那些文字里记录的,喜爱过的人,是那刻幼稚、青涩或不成熟的我。

    在后来的记忆中,也或许曾欺瞒自己,或伪造了新的记忆,人总是会去夸大苦痛而遗忘快乐,记得分别却遗忘相聚。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情窦初开时,眼眸一对上也觉羞涩,很多懵懂之意、心生好感便都成了纸条,成了文字记录。那时的纸条内容我已记不得了,大抵上是没有如今的套路和赤裸,委婉了洋洋洒洒几百字,也难找着喜欢二字。曾经的单纯,在于数学、英语、物理题目解答,也在于课后吃饭、零食、打热水,又或者是小说借阅。可多年后,我们也会觉得那是最美好的。那时我们所交流的,是我们所共同拥有,且无比关心的话题,又总能达成共识。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多年后的聚会上,大多人会忘了高考成绩或高考后那一晚的放纵,却总能想起曾经暗恋过的姑娘。也许一句话都未说上过,但她走过梧桐树下的那阵风,总是令你眼中又迷离。背着曾经的文字离开后的第一年,身在南国,我总还是会念起曾经的好友与心生情愫的姑娘。任是我如何理性,也无法想象到再见她时,可以牵起她的手。明知道大概率不会走到最后,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把对方融入自己的心中。有人说,最大的幸福,便是发觉暗恋的人也中意自己。如同曾经颠沛流离,如今终有一地安身,那一刻便是永远。我们相聚时所交流的,是我们各自所经历的颠沛流离,是关于家人、朋友和以前的不被理解,在对方眼中得到了认同。相见时所无法言语的,便都化为了文字。第二次相聚时我给她看,她将那一本随笔本要了去,那本随笔中的其他文字,关于从前的种种辗转,我已不记得是关于谁的,她读后是否怪责也无从知晓。甚至关于写给她的字,我如何会再记得呢。爱情曾经来过,又骤然地去了。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到后来,爱情不再是曾经的单纯与义无反顾,我们是夹在现实与理想之间的小王子,念着那似有似无的玫瑰。我们度过漫长的孤独,甚至再无可思念的人。理性的爱情是孤独的,感性的爱情是热烈的。在后来的年月日中,我已经不写字,遇见了自己喜爱的人,也终于学会了克制,不再是喜欢的放肆。

    从幼稚、青涩、叛逆,到冲动、放肆、成熟的年纪,渐渐终是平淡。但仍是贫穷的年纪,遇上爱情不知是幸运还是无奈,这种克制与日俱增,理性压制感性的冲动。没有共同的曾经,也没有了被认同的需求,成年人的相遇始于饭局,始于仪式,却不知如何继续。

    如今,我心中爱情成长为的模样,是想睡醒给她熬粥,天冷给她添衣,疲惫给她臂弯,是无论去到这世界的何处,都给她带去每日的早午晚安。美食只有在她口中才有酸甜苦辣。

    以前写下文字的时候,如同把自己那一刻的真实划片存入。若日后与人相爱厮守,便将它翻出阅读。我将我的每一寸真实,都交给你啊。

    你走出这个房间才看到谁在沉默

    你会想打扫彩色后面的灰

    日出月落才让人感到珍贵

    生命不该是被装订出的信念

    去告诉自己不愿爱感到不安

    ——张楚《书》

    祝好。

    无题

    叶二木

    二零一九年二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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