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石竹山

二零一零年五月廿四日。

我跟清源大约九点钟见面。这是我们在福州的第二次见面。他刚从北京回来不久。见到他感觉还是老样子。他很坚持自己的想法，不会被这个社会过度摧残，所以不易老。他带我坐车去了福清的石竹山。

这山是4A级风景区，山门明显比前日所见的青芝山处看起来精致与大气。山亦不高，看介绍海拔最高是状元峰的534米。谈起石竹山得名的由来，清源认为不一定是因为多竹，而是因山形似金字塔，又像雨后新笋才得此名。

一路石阶，周围是葱茏林木，梵音随处可闻。山下有座寺院叫石竹寺，但这山主打的还是道教文化。所以在不同高度都可见各种道观，供奉各种神仙。值殿人皆神色安详，从不向游客推销香火。站在石竹山道院俯瞰，可见山下的石竹湖。湖外群山环绕，湖中一岛若鱼。鱼头朝向状元峰，像是塞外信使，带着某国诏书前来欲缔结良缘。而最高处除了道观九仙宫外，还建有观音阁与文昌阁，用意明显是三教圆融。由此可见福建的民间信仰虽繁复，但各取所需又互相尊重。

九仙宫里供奉的是何氏九兄弟。听说这九位皆为汉代福州太守何任侠之子。一家九口皆能成道似乎荒诞不经，但这里祈梦之灵验却远近闻名。清源素来不信玄幻，却特意跟我讲了他的某位好友的亲人如何求仙祈梦，得妙法起死回生的故事。我对这种事情向来感兴趣，当下看了看四周，发现每个殿里的地板上都放有凉席。只是这些席子长期躺在阴潮的环境中，已经散发出阵阵霉味。

有位中年妇女走过来，做神秘状地小声问我们，要不要请她帮助祈梦。清源说这种事情还是我们自己来吧。于是在我敬了香后，我们各自找了块席子平躺下来。但是很遗憾，我们都没有进入梦乡，当然也没有得到什么点化。我实在受不了那股霉味，清源则归咎于他没敬香的缘故。

从山上下来，我们去了福清的古玩店。接触几年古玩积累的经验让清源练就了一双慧眼，几句话说出口即会让店主对他刮目相看。我跟着沾光，也受到了些礼遇。

2010.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