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
(一)
静夜独思,顾影自怜,望天涯路。
世人皆知离骚,谁解屈子伤心处?
尽心力死后已,一笑酬三顾。
英雄豪气空犹在,年华已付流水无。
老骥伏枥思远行,其奈何周郎配伯符!
来时身无长物,老来携清风而去。
毅赴黄泉,丹心热血冲天一怒。
直上九霄惊玉皇,还乾坤一处。
——狂龙秋劲风《雨霖铃·暮吟》
宇文霸天的手,握在剑柄之上。
剑是冷的,手是冷的,那么他的心呢?
风过随影,雪落有痕,人的每一步,也都会留下脚印。
但,时间,终会将这一切掩埋。
他一声虎吼,随即弹剑做歌,剑若龙吟,声如虎啸,但这雄浑的气势,依旧无法掩盖那歌声中的苍凉。
寒风萧瑟,白雪翻飞,留给大地的,也只有那朴素的洁白。
(二)
雪云轩的手,也握在剑柄之上,尽管剑是冷的,他的手却是热的。
意气风发,娇妻贵子,他的心,自然也是热的。
可是,在看到萧不恨的时候,他的目光中,也凝聚着寒意!
萧不恨却依旧是不以为然,看着那已经嚼舌自尽的喜服少女,他嘟囔了一句,“乡下女人没见识……萧五爷宠爱你一次,是你多大的福气……真他娘的扫兴!”
他大咧咧地走出了房门,又白了雪云轩一眼,“哼哼,你看什么看,就凭你雪云轩,还敢挡五爷我的路吗?”
雪云轩的手在握紧,但他依旧在犹豫。
院子里,是满地的尸首,都是前来参加喜宴的乡民。
他们,都只是寻常的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却没有人想到,灾难会凭空降临到他们的头上!难道,就没有天理了吗?
“站住——坏人——”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萧不恨倒是一奇,旋即当真站住了身子,因为,他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叫“五爷”我站住?
而且,就听这声音吧,应该是个没长足的小毛孩子吧!
我,我可是大名鼎鼎的“萧五爷”啊!我,我,我萧不恨虽然不算了得,可我有大哥啊,我大哥萧乾坤,他可是纵横天下的神教教主啊!
就凭我有这样一个大哥,寻常的人,谁敢来惹我?
不,就算是那所谓的不寻常的人物,谁又敢来惹我?
萧不恨转过身来,此刻他所面对的,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孩子,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面,写满了悲与愤。
而这孩子的身旁,却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宫装少妇,萧不恨肆无忌惮地看了一眼后,猛然觉得心底一寒,却不敢去看那第二眼!
他虽是好色之徒,但也感觉这少妇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他不敢逼视的气度!
在这瞬间,他已知道,此二人,非常人也。这个时候,那孩子已经在摇着那少妇的手臂,口中道:“娘——残害无辜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宫装少妇幽幽道:“自然是坏人。”
小孩子又道:“既然他是坏人,你们又怎能任他如此胡作非为?”
他的声音虽然稚嫩,可是,言语之间,却仿佛很坚定。
雪云轩缓缓道:“逸儿,如果你是爹爹,你会怎样做?”
他这一句话,也相当于告诉了萧不恨,这两人正是他的妻儿。
逸儿的目光中,突然流露出了一股杀气,“如果纵容了坏人,那他只会继续去残害更多的好人!所以,纵容坏人,本身就是一种为恶!”
萧不恨哈哈大笑,“说的好,说得太好了,简直都——雪云轩,这就是你的儿子?呵呵——小孩,你问问你爹,他敢来杀我吗?哈哈——哈哈——”
逸儿的目光,已经转向了他的父亲,他的神色很平静,“爹爹,你还记得你昨晚对我说过的话吗?”
雪云轩沉声道:“爹爹自然记得。”
他微微一笑,神情也已放松,而由于紧握的时间太长,他的手,也已变得发白。
(三)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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