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就不能等等我嘛!”
“嘿嘿,不是我不等你矮子,你腿短而已~”
“明明就是我先看到的花... ...”
“得啦,得啦。待会特意让妈妈夸你几句,别说我欺负你。”
她在前头欢快地舞动着,手中拿着一朵朱红色的野花,在那片灰绿格调的树丛里你压根不怕她走丢。身着雪白连衣裙的她,宛若奇幻森林罕见的小精灵。现在正因为偶然拾得一块红宝石在即兴起舞,一会出现在那,一会出现在这。
穿越过树丛,眼见得一条又长又令人畏惧的下坡。全力向小丘的下坡路笔直地冲下去,那种随重力顺势而下,感觉就像是在坐着过山车,跌宕起伏中依然能哈哈大笑。害怕摔倒,又充满了乐趣,小时候记忆犹新,欢乐原来可以这么简单。
每每这种较劲的时候姐姐总是跑得比我快,指引着一个前进的方向给我,我就只是竭尽全力的跟随着她前进而已。
“思明!你看!爸爸跟妈妈就在那棵树下,在等着我们呢。”
“姐... ...你实在跑太快了... ...我真的... ...跟不上了。”
“难得出来野餐一次,怎么也得好好玩玩嘛,要不我先走?你慢慢走过来?”
“嗯... ...”
我想了想似乎事情没这么简单,以姐姐的性格。一般这种时候都会和我谈谈条件刁难我的,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她就跑过去了。她先是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突然地跑了起来,我才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珠,没一会的功夫。我现在只能看着她蚂蚁般大小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在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待会的小鸡腿!我先到的话就我先吃完咯!”
我只能站在原地发脾气大喊道:“姐!你又耍我!”
奔跑在绿荫草地上,即便是有强劲的风在阻挡着你,当你亲眼看着与家人的距离越来越靠近。你的内心就会带着“就快到了,加把劲”的情绪,直到抵达他们的身旁,被他们拥抱着。那样的温暖虽有一种找到归属后,被强制冷静下来的感觉,但依然无法掩盖内心“我终于回来了”的雀跃。
母亲看到我气喘吁吁的,拿着一条小毛巾,一边擦拭着我额头的汗珠一边问道:“傻孩子,又被姐姐耍得团团转了是吧?”
其实也没有完全被耍,只是完全抵挡不住姐姐的捉弄罢了,我随后也只是很敷衍的回答道:“是... ...”
“妈!我没有捉弄他!是思明自己说那朵花好看!说要送你!”
这时姐姐还是在吃着小鸡腿的同时扯高嗓门的自圆其说,我是一句话也不敢插嘴的,毕竟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最能只能接着编下去就是了,只要姐姐她不被挨骂就行了。
“桥听,吃完再说,一个女孩子就不能斯文点吗?亏了今天穿这么好看”,父亲一开口便打破了这其乐融融的气氛。虽然没有特别的生气,但是姐姐也不敢反驳什么,我也不敢接话。母亲一边帮我擦后勃颈那一颗颗豆子般汗珠,一边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东西。
忙完一堆琐事之后呢,父亲就在一边的树旁找出他的小板凳,报纸一打开然后翘着二郎腿,就在也没有任何动静了。像极了那个不知道哪个国家的什么艺术家,雕出来的那个思想者。
“孩子们~来帮妈妈搭把手~”
当母亲把那餐布用力一甩,在半空扬起铺在地上之后,我便和姐姐鞋也不脱地就扑上去。一边捋着餐布的皱褶一边在傻笑,直到笑得岔气了,才卧躺着停止了打闹。当我把鼻子凑近在餐布上一嗅,那种被阳光晒过又厚重的味道,闻得令人安心。而姐姐则是面朝蓝天,呈一大字闭着眼睛沐浴在暖阳之下,脑子里不知道幻想着什么。
忽然母亲就挤进了我和姐姐之间的空位,像我们一样躺了下来,在我和姐姐的头顶上展开双臂,挽住我们两颗小脑袋。打着哈欠慵懒地问道“孩子们,今天开不开心”。我使劲地把脸凑在母亲的腹部,一个劲的搂着母亲的腰,重复地说着不清不楚的“开心”两字。
姐姐仍然是闭着双眼自己脑海的奇思妙想世界中,可能在梦中已经开启了一段新的旅程,当你听见她那毫无顾忌的呼噜声就知道了。母亲发现姐姐已经熟睡了,悄悄地低下了头,竖起了食指轻轻地靠在我的嘴上。示意着我安静一些,不要继续调皮了,我缓缓地坐起来试图找寻父亲的身影。左盼右盼才看见了,原来父亲压根就没挪过地儿,还是在那棵树旁。用报纸盖在自己的脸上了,遮住了那烦人的阳光,双肩则是靠在了树上,双手托着自己的后脑勺小憩了起来。母亲扯了扯我的衣角,让我继续躺回来,不要令这舒适的时光蹑手蹑脚地偷偷跑了。
我凝视那些点缀着蔚蓝天空的云朵,它们与蓝天交织在一起,有种莫名其妙天生一对的感觉,彼此之间自身的颜色或许本是有缘。可是云飘得很快,像是有心事那般焦虑地连走带跑,不知会是去往何处。可是,无论它走多快都无法逃出大空的拥抱,走到哪里都是蔚蓝的,这里也是那里也是。
不知道,在繁华的城市里它们是不是也这般追逐打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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