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傻傻楞楞的坐上了大叔的车,也不知道他想干嘛,我看了手腕带着的表,12点多了,害~不想那么多了,在车上眯一会吧,反正从这里过去要那么久。
正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个急刹车,把我磕醒了。我抬头看了一下,只见远光灯打着,路前面一群小动物在看着我们,开始我还以为眼花,于是揉了揉眼睛再看,好家伙!一群野猫子正在瞅着我们,每一双眼睛在灯光的反射下透着血红,甚是阴寒~虽然不懂这是干嘛,但我知道猫是灵物,属阴,通晓人性。民间很多传说,怪事都有关于猫的记载,就拿月圆之夜来说,很多人都见到自己家的猫在天台上拜月,平时夜里也有一些猫聚集在一起,像在开会讨论一样。
“这…这这是哪门子怪事啊?”我不由自主的说了句。
大叔也没吭声,直接下车,我也跟着,看到我们下来,这群野猫更凶了,个个张牙舞爪的,还发出邪恶的叫声。我慌张的把路边一树杈捡了起来,握在手心。而大叔头也没回看我,直接从身上掏出一根长钉夹在指中,指着那群野猫…很快,那群野猫看到大叔手上的钉子楞是后退了半步,似乎怂了,便“嗖”的一下,散开没影了。
我把手上的树杈扔掉,两人又上了车,接过大叔派的香烟,点了起来,缓解一下内心的情绪。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叔!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叔吐了一口烟圈,应道:“不太清楚,这地方邪门的很…”
不一会功夫,我们开出了郊区,沿着街边的路灯来到了长寿路——鬼街。说是鬼街,其实当地人也管这叫“鬼市”、“天光圩”等。在古代,一般人都比较早睡,没有夜市,人们都是白天劳作,晚上睡觉,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此乃天道。而这条街呢,比较怪,反其道而行“夜黑则出,天明则收”,是鬼街的老话。也就是子时约11点左右出来摆摊,开门营业,因此后人们都嘲讽他们是给鬼做生意,所以管这种集市叫作鬼市,把这条街称为鬼街。到了现代,夜市文化到处都是,尤其是一二线城市,外地人比较多,文化混合,思想解放,也逐渐成为了一些年轻人,网红的打卡圣地。即便如此,来逛鬼街的人还是要守几条老规矩:一不穿红,二不喊价,三不问来路。
其一不穿红,指的是不能穿红色的衣服,在他们眼里红色五行属火,带阳煞,夜晚与阴相冲,乃大忌。
其二不喊价,每一件商品问价,砍价的时候不能说出来,以前是用笔写下,现在是用手机,或者计算机把价格打出来用于双方交流,而有的人则会跟老板两人打手语,显得十分内行。
其三不问来路,这里不管是商铺还是地摊上的物件,都不能问其出处,因为这里都是稀奇古怪的货物,比如古玩字画,宗教物品,当货寄存等生意。
正因为有了这三不原则,使得这条街更加之神秘,更加古怪。怎么说呢?这里的人是不打开门做生意的,有门面的商家都是把门微微打开,门口上面亮的一盏灯,则说明这家店在营业当中。而摆摊的摊主呢,也不吆喝生意,就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等着客人来咨询。
我捧着在街口买的鱼蛋,边吃边耍,一会看下瓷器,一会赏下字画,偶尔瞅瞅美女的大长腿,也是不错的一次出游。不过这里的人很多都认识我,毕竟大学的时候来这里给小二姑帮忙,也打过几次暑期工,但中途我还是特意绕开了小二姑的店铺,因为毕业后她就不让我来这种地方,不然准是一顿唠叨,或者又告知我爸妈那边,很麻烦。
很快,我跟大叔来到了街尾的77号商铺,虽然以前常来,但这边我还是比较少逛,有点陌生,我抬头看了看牌匾,好家伙,这写着“阳间阴馆”,看字面意思,这怕是做si人生意的吧?而这店门口还设了一道双扇木门,古色古香,左右两扇门微微开着,我跟大叔走上前来,只见一门贴着阴字,一门贴着阳字。而我正伸出双手准备来一式“双龙出海”推门的时候,突然大叔“啪”的一下,打在我的咸猪手上。我ya的一声…问:“怎么了?”
大叔低声说道:“各行有各规,走阳门。”
“哦~”
后来我才明白过来,这一阴一阳的两扇门的含义:阴门在左,做的是si人的买卖,比如棺材,骨灰盒,冥币,香蜡,纸人等。阳门在右,做的是生人的买卖,比如问事,帮忙,作客,修订等。这样一来,通过你进门的左右,老板也能断定你所求之事,如阴门进来,老板则苦脸接待。如阳门进来,老板则笑脸相迎,不得不说,这老祖宗传下来的不仅是规矩,更是智慧啊。
我跟大叔进到里面,只见一位年轻的小女生接待我们,三言两语就安排我们到厅里的茶桌坐了下来,我打量的一下店里的环境,除了一些拜祭用的物品,和一些木质古玩之外,比如鸟笼,蛐蛐盒,木匣子,椅子,屏风等等也没什么稀奇的。
我接过那位女生递过来的茶水,喝上几口,提提神。三人大约喝了几泡后,眼前不显眼的地方传来了一开门声,只见一位儒雅且书生满满的小叔走了出来,看似有点消瘦,带着一副木框眼镜,像民国的教书先生。见他走来,我跟大叔也站了起来抱拳行礼,“杨兄不必客气,请坐!”他很礼貌的说道。
见这位老板这么说,他应该跟大叔认识。
他一边泡茶一边说道:“仁兄身怀绝技,翻山越岭,入江倒海,这次急着找我想必遇到什么难题了?”嚯~直接开门见山啊,当老板都这么爽快的么?我心想。
“额…的确有一难题,需要司徒兄帮忙。”大叔委婉的应道。
话刚落下,我似乎对眼前的这位司徒先生有丁点了解:前些年在小二姑店里兼职的时候,小二姑收了个清末时期的小木箱子,而箱子上面连接的木锁她打不开,叫我到街尾找一姓公孙的店老板破解,不过当时我急着出去玩就推掉了。但小二姑说过,这玩意整条鬼街也只有他懂,凡是跟木头挨边的东西,就没有他不会的。据说他们司徒家祖上是个很出名的木匠,师承于蒯祥(修故宫的那位)前辈,大到修桥盖房,小到家具用品。上一个乱世家里给人做棺材发家,包括解放后生意都不错,后来政策不允许才改行,现在是广州整个古玩行赫赫有名的木具修理师,专门修一些古玩意。
“小兄弟喝茶。”他礼貌的对我说道。
我回过神来,“额~好的!谢谢。”
接着他又很恭敬对着大叔,说:“杨兄有事不妨直说,只要小弟能办得到。”
大叔回道:“司徒兄果然直爽!其实这次来找你是想请您帮忙修一样东西。”
司徒:嗯?什么?
大叔严肃坚定的接着说道:“那九件木棺!”
话音刚落,这位小叔送到嘴里的茶杯突然停了下来,像被点了穴一样,愣住了。接着他放下茶杯,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犹豫了一会,长叹一声:“害~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一趟怕是要赌上小命咯…”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