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呼喊
夏天的盛午时分,太阳把一切都来烘着。空气都似催眠曲,令人乜斜困倦。
恍恍惚惚中,耳朵闯入一个女孩的声音。她正在呼喊,呼喊着一个男孩的名字。呼喊声好一阵都盘旋在耳边。
我心下感到好奇,声音从客厅窗外传来,于是,我从长椅上站起,靠近窗口向外望去。
这二十年后的窗外景色与二十年前的窗外景色相比,除了空地上拔地而起了一座新的房屋,和曾经一田整齐的农园如今杂草齐腰,什么都还是原来的样子。远处的山丘,近处的山坡杂田,以及屋后清渠,二十多年的时光并没有使这些景色变得陌生。
那一户新住进的邻居,在楼西面的墙角外重开垦了一方农家菜园。菜园里搭了一架南瓜棚,有一条南瓜藤蔓,开着一朵淡黄色袅袅的花,顺着楼墙上的绳索往上爬着。房屋南面连着一条窄窄的野草小径,尽头挖了一口低低的水井。半径的地方,一株野生的绿树长在在那里。一个小小、瘦瘦、黑黑的女孩子正顶着烈日,在树下等人。
我没有等待结局,很快离开了窗。那个以名字形式被我所知的男孩,最终是否出现,我并不关心。但不知何时,小女孩的呼喊声没有了,而我在很久很久之后才猛然想起,也许曾经,我在她的那个年纪里也有过在夏日的大太阳里,一个人不厌其烦地呼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而如今,再回首,隔着多年岁月,却早已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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