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目簌石的《抵京之夕》中,被一句话深深触动了,“纵使数至百条,活了千年,京都依然孤寂吧?在这孤寂京都的春宵寒夜,我被疾速奔驰的火车默不作声地甩落,尽管孤寂,虽然寒冷,我仍要前行。”
写下这句话,正值夏目簌石第二次造访京都,好友刚刚离世时。京都的孤寂,映衬作者自身的寂寞与悲凉,在文字中凝练成千年的一声叹息,虽然我没去过京都,但那种扑面而来的孤寂,仍然能够轻易触达内心。
这篇《抵京之夕》正是最近在读《京都旧事》里的一篇。这本书收录了夏目簌石、柳宗悦、菊池宽、芥川龙之介等十几位日本文豪关于京都的记忆。
如风景散文《抵京之夕》《京都晨市》等,描写季节的趣味小文《京都四季》《香鱼圣地》《京都人的生活》等,描写京都的人文轶事如《鸟羽伏见之战》《阿忍》《京阪见闻录》等。
在《京都旧事》中,通过多位文豪不同角度的笔触,让我们多面了解了京都这座千年古城。
和辻哲郎是日本哲学家、论理学家,在他的笔下,京都虽然没有东京那样的繁华,但无论在东京住了多少年,东京每一个季节的景色都抵不上京都。
他在小文《京都四季》中提到,偶尔从京都到东京小住几天,虽然能感觉到树木颜色的不同,但那种不适的感觉并不是很强烈,等到真正搬到东京住了20年,曾经在京都的点点滴滴就会越来越多地堆在记忆里挥之不去,从而越来越厌恶东京,感觉哪里的景色都比不上京都。
在他的描写中,即便是树叶色彩鲜艳的秋天,无论是黄色、褐色还是红色,东京的树叶都不够鲜艳,空气也是浑浊的,一丝也没有清爽的气息。即使是常青树,也不觉得树叶有多绿,在作者看来,只有丑陋的泛黑和污浊。
到了冬天,更生厌恶之感,好像哪里都比不上京都。
看来在和辻哲郎心里,东京怎么也比不上京都了。
随后到了春天,他想,也许以前是自己先入为主错怪东京了,春天来临怎么也能缓解一下。“这股不愉快的情绪逐渐高涨,我想该闭嘴的不是别人,应该是我自己,这不是东京的错。”
“其他树木陆续发芽,展现不同的新绿色调。东京的新绿再美,毕竟不及京都的新绿,不过还是很美。”
“和京都的树木相比,东京的树木有种粗制滥造的感觉。”
在我看来,也许是东京快节奏的生活,与京都悠闲古朴的生活相比,和辻哲郎更喜欢后者,越在东京生活,这种不适感就越强烈,所以,连带着东京的一切,都比不过京都。
京都作为日本的千年古都,我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平安京”,这个名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朴与典雅。在众多的影视作品中,京都发生的故事也是神秘而充满魅力的。
京都也是少数几个保留了战前建筑的城市。但怎么说,是幸或不幸,都取决于时代赋予城市的意义。虽说保留古建筑对于一个城市、国家的历史来说,起到了很好的记录作用,但另一方面,为保护这些古建筑,也确实阻碍了城市中心向现代化的发展,使得京都相较于其他城市,发展缓慢了一些。
如今的京都,早已成为日本的符号,成为最具代表性的观光城市和文化城市。有机会一定去看看。
不过翻开这本《京都旧事》,同样能从文豪们的笔下体会京都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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