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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居》:吸毒、有了私生子,施源落拓的人生是对施母最狠的报复

《心居》:吸毒、有了私生子,施源落拓的人生是对施母最狠的报复

作者: 1975秋天的回忆 | 来源:发表于2022-04-07 10:41 被阅读0次

    《心居》中,36岁的顾清俞终于等到了她少年时就想嫁的人--施源。

    虽然,此施源已非彼施源,但为了圆梦,顾清俞仍然执拗且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在底层打滚落魄潦倒的施源。

    再怎样,她毕竟是寻到他了。就算天塌下来也无所谓,她寻到他,此生无憾了。

    施源的现状:

    施源家现在仍住在上海老式的那种里弄房子里,是底楼的亭子间,房间统共不过三十多平方米,隔成两块。他住里面,父母在外面。

    狭小逼仄的空间全无采光,头顶一盏白炽灯明晃晃地一直亮着。

    施源现在的职业是国际导游,收入倒不算差,还兼职英语翻译、婚礼司仪,也做些旁门左道的营生,比如和别人“假结婚”赚取佣金,可架不住外债累累,所以日子仍然过得捉襟见肘。

    造成这种局面并非施源不努力、不上进,却是差了点运气:先是孤注一掷地将家中所有的钱投入到波谲云诡的股市,赔掉还不甘心,又借钱往里投,终至一败涂地。

    接着母亲生病,和财务公司签下了120万的借款合同。

    从此买房成家皆成泡影,在遇上清俞之前,施源基本上属于“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母亲是重度抑郁症患者,闹过好几次自杀,所以家里常常是低气压态势,阴沉、压抑,他和父亲在家里时刻地照顾到母亲的情绪,连呼吸都不能畅快。

    施源清楚地知道,母亲曾一度把家里所有翻身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如果他混得好,母亲的病会好一大半。

    可施源过得却与母亲的期待愈行愈远。

    父母不喜欢看他打牌,施源自己也没瘾,可是回到里弄的日子,只要牌搭子呼朋引伴地唤施源,施源便会加入进去。

    一张牌高高举起,重重掼下,似乎就能把被生活摁到底的失意一并掷出,然后在肉狎气的调侃声和香烟的烟雾缭绕中眉眼模糊,随波逐流。

    只隔一条弄堂的卖水产的老姑娘莉莉暗恋施源,施源明知和莉莉不是一路人,但莉莉生扑上来,他也不拒绝。

    施源和清俞结婚前夕,莉莉甚至找过清俞,称自己怀了施源的骨肉,想让清俞知难而退。

    清俞好不容易才找到施源,自然不肯轻易放弃,促狭地为莉莉介绍了自己公司保卫室的一个鳏夫,竟然说成了,这才为施源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施源一度在对生活完全绝望之后,甚至还吸过毒,被母亲逼着才戒掉:

    “我吸过毒。”他一字一句地告诉清俞,“我妈拿刀架在脖子上,逼我戒掉了。但保不准哪天还会再吸。”他看见她有些骇然的神情,说下去,“——当初那个施源,早就不在了。我知道,你也知道。”

    所以说,遇见清俞之前的施源活得很不堪,没有光亮,没有目标,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母亲的全部希望和生病都不能让他振作起来,反而心生报复的快感。

    为什么施源对母亲会心存怨气?

    首先,不愿意为母亲不幸的人生买单

    施母的祖父早年在英国留学,回国后任政府参事,父亲则是名校毕业,所以施母从小受着良好的教育,气质和教养蛮好。

    后来嫁给施源的父亲,虽然是商人家庭,但施源父亲文文气气,大抵也配得过。

    可命运弄人,赶上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潮,施源父母被发配到了新疆。

    施母素有洁癖,又怕牲畜,却被分到兵团牧场上班,整天和牛羊、骆驼待在一起。整日闻着腥臭的气味,踩着动物的粪便,在那种环境里,洗澡都成了一种奢望。

    施母原本是个感性的人,听个评弹都能听得泪流满面,如今只要听到一两句上海话便能眼圈泛红。

    如此不堪的人生境遇顿时将施母的人生底色调暗了好几度,她在格格不入的环境里苦熬,心态起了大变化:

    从此再也没有发自内心的真正快乐过,却将人生的希望一股脑都押在施源幼小的肩膀上。

    施源几乎是毫无选择地就背上了这不堪重负的一切,他的少年时光,鼻子上架着“架梁”,学习、弹钢琴几乎贯穿了他的全部日常。

    如果这些能够改变他的命运,让他成年后不再活得那么辛苦,或许他还会感谢母亲。

    可偏偏命运给他打了个高雅的底子,又把他掼到生活的底层,让他哭笑不得,日子过得既拧巴又分裂。

    其次,对母亲耽误自己的一腔怨气

    因为回城没有任何指望,施父比施母更早地放弃了自己,除了看书和听音乐,百事不问。

    为了施源,施母倒是看似选择了坚强。

    施源打小在奶奶身边长大,在上海念完了小学,奶奶去世后回到了父母身边。

    母亲便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施源的学习上,一心督促着施源考回上海,把施源当成了家中翻盘的唯一指望。

    施源学习一直很好,很努力很争气。

    施母那时已有了抑郁症倾向,整夜整夜不睡觉,医生给开了一种抗抑郁的药叫“利他林”。

    施父见她整日大把吃药,担心这药吃多了没好处,就瞒着施母给她放助眠的药进去,把这药偷偷换走,施母一点儿也不知情。

    施源的高考是家中的重中之重,当时家长圈都在传“利他林”能提高注意力,考生吃一点可以超水平发挥。

    于是施母瞒着施父,把药掺在绿豆汤里,让施源喝下去,还加了一倍剂量。施母以为这是“利他林”,其实却是安眠药。

    以致施源在考场上哈欠连天,发挥异常,与梦想中的复旦失之交臂。

    这样的落差首先击倒的不是施源,却是施母,她既失望又自责,成绩下来的当晚便割腕自杀,虽然被救过来神情却也是木木的,很吓人。

    本来整件事的受害者是施源,十多年的寒窗苦读毁于一旦,和清俞的少年约定也成了梦中泡影,可母亲的表现却让他连一丝抱怨的情绪都不敢流露。

    更残酷的是,母亲的病和家里的经济状况让他连重新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只好选择上了一所旅游中专,从此人生命运发生大逆转。

    第三,对母亲不切实际的想法心生厌憎

    施母生病后,便一直活在自己的臆想中出不来,不肯接受和面对现实。

    她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人中龙凤,只是境遇不佳。

    说实话,施源是个好儿子,这些年家里家外内忧外患,母亲的病是一大笔开支,再加上买房的压力。

    以致那次倾其所有投入股市,家里人也是被逼急了,想碰碰运气,所以谁都没投反对票。

    事情既已出了施源开始也在积极挣钱还债,业余还考下了英语高级口译证书,还有俄罗斯语和韩语的资格证书。

    很努力很上进,可与施母心中的期待还是差远了去了。

    施源有种怎么奔跑也跑不过债台高筑,更跑不过母亲期望值的疲累感和无力感,干脆心生厌倦,

    “自己对自己说,看吧,看你能把日子过成什么鬼样子,看你能堕落到什么地步,看你能坏到——”

    然后做一切母亲不喜欢的事,当然不敢让母亲知道,但是吸毒瞒不了人,被母亲以死相逼地戒了,但生活却一直还是黑云压顶,暗无天日。

    施源生活的转机是遇到顾清俞,经济上的帮助还在其次,关键是精气神回来了,

    施源对朋友说:“苦日子过久了,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个人,可她不一样,20多年没见面了,她看我还像小的时候,我不想让她失望,我想再做个人。”

    和顾清俞结婚,施源总算感觉自己一只脚已踏出了烂泥坑,对寄予自己厚望的母亲也算有个交代,从此朝气蓬勃,努力还债,攒钱买房,过日新月异的好日子。

    施源了解母亲,心里也担心母亲可能不喜欢清俞,恐怕她担心自家儿子hold不住如此优秀的女孩,谁知全然不是这样。

    施母不喜欢顾清俞的奇葩理由:

    首先,嫌弃清俞家门第配不上

    顾清俞第一次上门做客,施母客气中带着疏离,给清俞泡茶那是做足了功夫,好似不为待客,倒为了做场名门闺秀的表演秀,从气势上先压倒对方。

    当问清楚清俞家原先住的房子是租着自己家最差的一间,心里先轻蔑上了,“与自己家当年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施母心想,清俞的父亲是高中语文教师,自也比不过自己名校毕业的父亲。

    为佐证自己所言不虚,又搬出一本老相册来,细细给清俞指认,好彰显自家的名门出身。

    其次,不愿接受不如人的现实

    顾清俞作为上海投行的女高管,年薪几百万,有房有车,是妥妥的白富美,她能看上施源不过是因为有少年滤镜和情怀在里面,而并不是施源现如今本人的魅力。

    施母不仅没有一种被一块大馅饼砸头上的突如其来的惊喜,反而陷在自己的幻梦中出不来。

    她一直强调施源定过娃娃亲,是她少年时的闺蜜黄妹妹的女儿。

    黄妹妹早在上山下乡前就出了国,考进了哈佛,嫁给了议员,与施母也早已是云泥之别。

    因为偶有电话联系,施母仍做着娶黄妹妹家女儿的美梦。

    甚至在第一次邀请清俞上门吃饭时便也同时邀请了正好回国的黄妹妹和她女儿,场面一度尴尬得让人不忍卒睹。

    施父和施源都清醒地看到了他家和黄妹妹家的差距,施母偏要不惜破坏儿子的幸福也要巴着黄妹妹贬着顾清俞。

    也不知是真的还在做与黄妹妹家结亲的美梦,还是自作聪明地想给清俞个下马威,明示她施家的儿子不愁娶。

    施母的自私和被碾压的自尊心

    施母这辈子是被命运狠狠掌掴过的人,她没有学会直面困难,反而只会转嫁危机。

    老公靠不上就靠儿子。儿子的命运毁在自己手里,自责既已让她痛不欲生,于是施母便选择了苛责儿子。

    无论现实怎样残酷到让人不忍直视,她仍坚持要儿子做个体面人,挣体面点的钱。

    施源的导游工作她觉得不入流,一直觉得抬不起头来。

    当儿子被知名外企爱蒙公司录用,她不问青红皂白先把父亲留给自己的名表赠予儿子,说什么要在儿子最优秀的时候给他,给儿子平添了一份压力在里面。

    以致儿子在工作中被排挤,被边缘化,仍迟迟下不了辞职的决心,就为了满足母亲那点可怜的虚荣心。

    如果不是遇到顾清俞,施源的择偶只能是莉莉这种底层人家的姑娘,可因为母亲眼高于顶的缘故和自己自视甚高的清高,施源只肯和人家暧昧,有了孩子也不敢负责,活成了母亲那般虚荣又自私的讨厌样子。

    好不容易遇到个优质的、自己也喜欢的、还对自己情有独钟的傻女孩吧,母亲又端足了架子的为难,只为了维护自己撑着的傲气和最后的那点体面。

    这点施源倒很像自己的母亲,宁肯走歪门邪道坑自家老婆,也要维护自己不吃软饭的口碑和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最终累人累己,闹到无法收拾的下场。

    最后只能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形同陌路。

    施母最后还是决绝地割腕自杀,在新房快领到钥匙的时候,在儿子继承了叔公一大笔遗产的时候。

    施母的不快乐贯穿了人生的始终,抑郁大概也为此而来,同时也给儿子套上了一副无法选择的沉重的枷锁。

    他像个孩子那样失声痛哭起来。喉音低沉,听着更让人肝肠寸断。

    施源当然爱他的母亲,却扛不起这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北野武说过:“我们终有一天,要学会和自己、和这个世界达成和解,无论它在你看来是美丽或是丑陋。”

    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或全无缺憾,施母的心态决定了自己的不幸,也带累了家人,以至一家人过得拧巴又状况百出。

    其实人生,总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只有放过自己才能引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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