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初秋,不知怎么的身心特别疲惫,情绪常处于低落状态,身体也常感不适,可能就是亚健康吧,吃了一段时间中药也不见好,家人建议是不是出去走走?考虑良久,决定换个环境自我救赎。于是在网上订好机票、旅馆,出走。
先是坐飞机到昆明,住进事先订好的酒店,第二天再乘坐从昆明到丽江的飞机。下飞机后,打的到与客栈老板约好的地点,然后跟着接客的小伙子到客栈。
客栈是一个传统的白族小院,两层楼的建筑呈回字型围合成一个院子,院子铺的是防滑砖,周边几个花槽里种着花,院子中间插着一把大太阳伞,伞下面是一张小圆桌和两把竹椅,整个小园明媚、温馨。
客栈老板娘约40岁左右,待人非常热情,客栈由她和儿子经营。客栈的客人不多,也就十来个人,大家在一起吃饭。有一对母女是从北京来的,女儿刚参加完高考,妈妈带女儿出来放松一下。有一位从广东来的客人,已是第二次住进这客栈了,每次都住上一两个月,他的生活轨迹是在广东工作一段时间,来丽江住一段时间,这种生活状态,对于未从计划经济轨道脱离的我而言,真是有点天方夜谭。还有一位姑娘,来丽江有半年多了,与客栈老板娘的儿子谈恋爱,说是准备分手了。客人来自五湖四海,各有各的故事,汇聚在这小客栈里,因为互不相识,所以无所顾忌,都比较坦诚。
第二天,我在丽江古城转了一天。那个时候,丽江商业化程度还不算太高,小街小巷里人几乎没人,我住的客栈有点偏,离四方街有点远。所以踩着青石板路慢慢走,一边拍照,一边感受两旁潺潺流水带来的清凉,很是惬意。
走到一个旅行社办事点,进去问了一下,说是有香格里拉两天游的项目,我决定跟这个团游。她们提醒我,香格里拉气候变化无常,晴天很热,是夏天;下雨则很冷,转冬天。因为只带了夏天的衣服,所以我决定去买件棉衣。
由于不懂路况,翻了一个山坡,才走到大街。丽江海拔高度两千多米,不算高,但由于我走得急,又爬山,所以回来时已有点头疼。
去香格里拉是坐大客车,路况不太好有点颠簸。在虎跳峡、中甸草原还是晴天,到吃午饭时下起了中雨,顷刻寒风凛冽,冬天降临。
到达香格里拉已是傍晚,晚上的节目是到藏族人家做客。藏人的家很大,坐了几十个游客,客厅中间还留出很大的面积给跳舞用。随着音乐声起,几个藏族小伙子跳起了藏族舞,跳了一会就邀请游客一起跳,陆陆续续不少游客加入跳舞的互动。在导游多次邀请下我也加入了跳舞的队伍,尽情释放自我,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倒是之前的亚健康状态随着翩翩起舞消失了。
晚上回到旅馆,按南方人的习惯,洗了个澡。洗完澡睡下时觉得有点闷,还打开窗口通风。
早上起床吃过早餐,走到室外空气特别清新,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这天是参观松赞林寺。松赞林寺海拔3300米,因为之前没有做预防高反的准备,也没有高反的概念,只是尽情地玩、开心的乐,全然不顾忌什么高反。
返回丽江的晚上我开始头疼了,有点像感冒的症状,整晚都睡不着,因为觉得憋气,开着门窗睡。客栈老板娘的儿子看我房门开着,知道我睡不着,就进来和我聊天,说姑娘要与他分手的烦恼,我也就充当听众。
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更不舒服了,头疼、头晕,还伴有胸闷、恶心,老板娘说是高原反应。我当时觉得很无助,心想千万不要昏过去。
喝了老板娘递过来的水,还是很难受,这时我想起了一个人。他是开大客车的师傅,是一位藏族大哥,在草甸游玩时和他聊了一会。他有个女儿在我们这边读书,说有空去看看女儿,我也约他到我们城市玩玩,他给我留了明信片,说有什么事可以找他。
打完电话一会,哪位师傅大就拎着两瓶氧气过来了。看到他我就像见到亲人一样眼睛都湿润了。吸上瓶装氧气不适的症状还是没有缓解,师傅说去医院吧。
到了医院,我基本处于半瘫状态。挂号、交钱、取药,全程都是师傅帮我办理,直到输氧他都陪在床边。输过氧后好了许多,我决定马上回家。师傅又陪我回到客栈,取上行李,送我到长途汽车站,帮我买好车票,直到送我上车他才离开。……
这次丽江行由于高反,没能看完丽江的景点,有些遗憾,但却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次旅游,哪位师傅的淳朴、善良、无私、担当深深感动着我,我永远忘不了。当我17年第二次去丽江,已找不到哪位师傅了,也许他已经退休,不再开车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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