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么?我一直念着这两个汉字。它们熟悉而又陌生地占据了我整个大脑。我只是一个流浪者,我一直走啊走啊,从山那头到山这头,从河这头到河那头,从那春满人家,走到霜冻九天。
我留意着流浪的步伐。一路走来,我注视着每一个人。他们都抱着各种心态,揣着各种原因,为了各种事务奔波着,他们没有闲心去观察我这样的流浪者。流浪者需要有流浪者的觉悟和胸襟。我微笑地看着前方高楼林立之处,一条清河缠绕着想要飞起来。于是,我开始奔跑,用流浪者最沉稳地步伐。我迈出早已酸软的右脚。
来到河边,世界终于安静下来。河边,除了秋蝉在拼命的证明自己的存在外,就是偶有几个头发斑白的老人在河边幽径上或行或坐卧。他们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种透彻般的醒悟,和充满智慧的深邃光芒。
河中,碧水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色彩。突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虚幻感觉,像是处身在梦中又像是被梦惊醒。我突然不知道我流浪到了哪里,倒是一只悠闲的水鸟告诉我,迟暮与流浪,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幸好,我只是一个流浪者,偶然流浪到了这里。这碧波荡漾间,那波光粼粼,充分显现着卓然不群的生命轨迹。而那些关于人生和时间的步调,终于忍不住想让这些老者们瞻仰一下。于是,便有了这样的河边幽径,这样的迟暮晚夕。
且观且行走,且走且思量。
远处驶来一艘小船,船上只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那个老人头发斑白,静静的盘坐在船尾,默默看着余晖下闪闪发光的河水。而那个小孩,趴在船头,试图把娇嫩的小手伸进河中,和小河达成某种默契。
于是,在这个流浪着的黄昏,一艘船载着一条河,流浪到了远方。
当我们谈论流浪的时候,我们在谈论什么?自由或是沧桑,相逢而后告别,冒险夹杂疲倦,像是人的一生吧,几多欢喜几多忧愁。只有心是自由的,身体才被赋予了流浪的意义。如果可以,我想看遍所有的山川河流,在流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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