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弱的晨光透过阳台窗户,执着地亲吻眼皮,沉沉的眼皮里藏着未消退的瞌睡虫,紧紧粘着下眼皮,不舍离去,眼睛里酸酸涩涩的,脑袋里也是一片混沌,翻个身,继续睡是正常模式。
奈何了光的侵扰,奈何不了耳朵所受到的诱惑。
六点左右,窗外可热闹了,鸟鸣一声比一声清脆,一声比一声婉转,一滴一滴落入耳中,仿佛水滴滴入脑海里,沁凉沁凉,激活了脑神经,清醒一点一点随着全身的经络传遍身体。又仿佛脑袋里藏着一个森林,林子里百鸟争鸣声声脆,此起彼伏,形成了一张旋律的网,涌到身体各处,复苏了四肢。
在大自然的美妙音乐中,在鸟儿的鸣唱中,慢慢地醒着,迷迷糊糊中,仿佛能嗅到清洌的空气,空气中有晨露的清凉,滚落到心田,滋润着皮囊。
待到彻底醒转,神清气爽。
清晨的鸟鸣服务比闹钟的叫起床服务,贴心到无可比拟,且自然,且环保,且治愈。真真是余音绕耳,整日不绝,日日新奇呀!
向往美国作家梭罗的生活,在瓦尔登湖旁,建一座小木屋,自食其力,过着简朴的生活,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我没有原生态的瓦尔登湖,没有原始的小木屋,窗外,只有一片小区绿化带,稀稀拉拉几棵树,过围墙,向外延伸,与隔壁学院的树林,连成一片,成了精神世界里的私人森林,供养着鸟鸣乐队的成员,成日里在树林中欢腾地吊嗓子,声声入耳入心,传递着大自然的疗愈能量。
宁静的心境,与梭罗是如出一辙的。
图\网络路旁,香樟树摇着一身如玉般的嫩绿,叶片闪着玉才特有的清润光泽,告诉我们,春天就这般静悄悄地来了。若是阳光明媚的午后,风过,沾染着植物的独特香气,钻进屋里来,万物生长的生命力,随风潜入房间,瞬间,溢满着自然的气息。
我会停下手中的事情,贪心地吸吮着,让时间停在那一刻。
静静听窗外的声息,林中若远若近的鸟语,鸟儿们的叫声与清晨又不一样了,假如晨光曲是恢宏的音乐会,午间曲则是魅力四射的对唱。
一只鸟儿在枝头“啁啾”地叫着,过几秒,另一只鸟在远处“咻咻”地附和,停几秒,又开始这个循环,如同在比谁的声音更清脆一般,打起擂台不甘示弱,能专注持续地循环对唱几十遍。
听着听着,又觉得神似两个语言发育期的孩子,正在会说与不会说的交界处,用着只有他们自己能懂的话,在伊伊呀呀谈论聊天。听不懂,却很有趣,越听越乐。
闻着香风,听着鸟语,一室宁静,参悟到了南北朝诗人王籍在《入若耶溪》中所表达“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意境。
每每想起,自感富足,身在小小的钢筋水泥盒子里,心在田园牧歌意境之中,何其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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