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极细的尖刺,
对准着我的心脏。
是正以极慢速率,
扣动扳机的枪口。
我夜夜渴求了结,
却不得不用理智,
束缚逃逸的思绪——
因太阳还要升起,
而生活还要继续。
沉入冰冷的水底——
短暂的恐慌之后,
就是无望的安宁。
感受生命一丝丝,
从躯体剥离开来。
自深渊而来的寒,
渗入颤抖的灵魂。
在半梦半醒之间,
回溯过去的生命。
深埋于记忆深处,
难以寻觅的幽灵,
如今向我伸出手,
迎接我回到子宫,
开始另一段人生,
继续苦痛的轮回。
如果我永远停留,
在生死的夹缝间,
抹除自己的存在,
余留永恒的虚无。
如果我弃绝未来,
沉浸于过去幻影,
甘愿被历史尘埃,
就这样无声掩埋。
这一切只是如果——
命运的纺轮只会,
无休无止地回旋,
名为遗忘的和弦,
一直伴随着重复。
在贫瘠的荒原上,
绽放最明艳的花。
在凝滞的绝望中,
编织瑰丽的梦境——
从未存在之国度,
是经历了考验后,
勇者回归的家园。
人人承载着使命,
走在实现的路上。
最终都将会抵达,
互相融合的终点。
此世走向的歧途,
还可在彼世重来。
万事不必太着急,
总会有无尽时间。
自我他人的界限,
不过是无谓框架,
我们都为了彼此,
互相存在和连结。
低音和高音交织,
光明与黑暗共舞,
自我的概念消融,
在生死的撕扯中。
不在乎饥寒饱暖,
不知道走向何方,
一次次幸存下来,
再度面对暴风雨。
一次次推向山顶,
巨石又轰然滚落。
操纵故事的织者,
倾向何种的结局?
愚蠢狂妄的凡人,
莫要去无谓揣测。
即使我的生命线,
明天就一刀两断,
我也不会因此而,
陷入欣喜或悲伤。
唯一可确定的是——
我必将用这盲眼,
凭着残破的身躯,
于沙漠寻找清泉,
献给同行的旅者。
于灰烬觅得种子,
栽种乘凉的大树。
毕竟除了这事业,
就是虚无的沼泽。
快乐和幸福也许,
早就已和我无缘。
唯有家园的倒影,
触动我麻木之心。
唯有缥缈的希望,
能作我的行路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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