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我照例把碗一推,翘起二郎腿嗑瓜子。吐瓜子皮的空档,再见缝插针地唠叨几句娃子。突然感觉这日子过得有点得瑟,呵呵呵地自个儿乐起来。
笑声大概有点张扬,尤其是对于苦哈哈洗碗刷盘的某人来说。所以,在收到了全家老小送出的集体白眼后,我开始了微自省环节。
自省内容,大致有三。
这第一个就是,他们刚刚为何用眼白我?我想了想,最有可能的原因应该是觉得我傻,因为一个人边吃东西边笑明显不太正常。即便吃得开心,也犯不上笑出声来。不懂克制,不美。而且,二郎腿翘得那么高,还不自觉地随心情晃悠几下,根本不符合从小我爸就教导我的仪态端庄这条。他老人家看我,估计是觉得太过分了点。最起码,是不雅的。既不美又不雅,可不就是我们老家话说的哈戳戳嘛。哈戳戳,即是傻。
看来,以后还是时刻都得美,得雅。装也行,装着装着就不假了。万一装好了,也对得起我老父亲的教养,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孝顺啊。
第二个是,为啥我今天似乎不同于往常,高兴得那么突然?莫非是由于吃饱喝足后的幸福感,与可以对小孩儿任意行使批评权的得意相重合,产生了化学反应?也或许,这里面还有那么点因为终于找到洗碗工的兴奋罢。稍加思索,我觉得还是后者能带给我的快乐更多,因为我最讨厌干的事就是洗碗。确切地说,我讨厌一切洗洗涮涮的事,只不过大部分洗衣工作已经被洗衣机承包了,我只剩讨厌洗碗。而只要某位先生不出差,他就是固定洗碗工,比如今天。我的开心,自然来得比较猛烈。
这样一咂么,洗碗工先生好像更可爱了些,要对他好的理由也更多了呢。那我干脆大方决定,之后就不要再过分为难他了,尽可能温柔以待吧,但愿他能习惯,哈哈。
再有一个,嗑瓜子不是件好事儿,它让我的嘴闲下来的频率太高,以致于我总想顺嘴搞搞批斗。而娃子,明显是批斗起来最省力最省事儿的人。因为,我天然比他高一级别,他的大事小情都在我的权力管辖范围内。我说啥都显得很有道理,即便没有道理,那我也是当妈的,这比任何理由都更有理由。别问为啥?因为这是祖上遗传下来的规矩。我不知道娃子心里到底咋想,但我粗略回想了我儿时遭遇同样事情时的心理,却大多都是烦、反感、很讨厌之类的。偶尔,还会愤怒,不可抑制地就要顶上几句,触发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暴。
反观娃子,今儿表现尚可,竟然没有回怼,只是眯着眼睛瞧了瞧我,就继续看别处了。可真够惊险的,我差点就点燃了一个,自称是青春期前期小伙儿的叛逆小宇宙。心有余悸,下次真得有点眼力见。当妈也必须与时俱进,不能单靠祖传,要长眼力见才是。
啰哩啰嗦这一堆,其实就是我受了白眼刺激后,在有限的几分钟内,做出的自我检视。不过,你还别说,这白眼白得好,它让我变成爱思考的好宝宝了。思考让人进步,我一直都相信。
但愿今儿晚上这一步,我真的进了。明儿,我就是个新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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