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记忆

故乡的记忆

从家里到种了菠菜和青菜的田间，步行大概需要15分钟左右，经过几户人家、一所荒废的小学、还有一个面积奇大的打谷场和一大片的麦田，冬天道路两旁的白杨树、杨柳树早已枝枯叶落，一阵寒风吹过来，冷得无处可藏。那时候常常会想：这树秃成这样怎么还能刮出那么大的风、发出那么大的呼呼声。

妈妈一直说过寒菜才好吃，嗯，就是经历过大寒天的青菜，事实确实如此！所以那时候家家户户的麦田总会留上个一二十米长的田头撒上过那种大颗的发黑的青菜种和菠菜种，这个时节，就是放了寒假到过年这个期间刚好好吃。

妈妈说田里上午没化冻挖不动、中午了化冻鞋子容易陷泥里脏的快，所以一般都是日落后隔一阵子天快擦黑的时候，田里的土被冻得稍稍发硬的时候被妈妈打发去挖青菜和菠菜。

妈妈还说一次不能多挖，容易发黄枯掉就不好吃了！

每每想起被打发去挖菜的情景，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是对那时候乡下户外隆冬的感觉：萧条、死寂、灰暗甚至有点让那时的自己害怕的！脑子里闪现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挎着篮子因为紧张害怕快速的跑、快速的挖、快速的回家，希望在天黑之前结束这一劳作的一幕。在挖菜的时候偶尔田头的大路上经过一个骑车的陌生人吓得紧缩自己恨不得贴到地面一动不动…

相较于被打发去挖青菜菠菜，我更喜欢被打发去挖大蒜和芫荽（即香菜），一来是大蒜和芫荽都是种在家前院后隔得近，不用怕天黑紧张到小跑回家；二来是每每挖大蒜或芫荽的时候，就是吃鱼烧肉的时候。小时候的馋，对于鱼肉的香是那种隔着三家都能嗅出今天吃鱼吃肉吃鸡的敏感，所以也被常常戏言张了一只狗鼻子。其实长大后才明白其实蒜叶和芫荽很百搭，烧肉炒百叶烧豆腐炖汤撒几根也入味的，自己很爱这一口。

回不去了，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路没了、学校没了、打谷场没了，连田也没了！

想要再回去走一遭，挖一篮菠菜和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