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集说到,素敏和大妮说到素敏的孩子生了,大妮要做孩子的干妈。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深秋,草木也几近枯了,干枯枯的树叶在北风的吹拂下纷纷掉落,地里,路边,田埂上的草也失去了往日的绿意,变的干枯。不过对于村里的人来说,这时候正是储备冬天烧炕的燃料的好时候,基本人全家人都出动了,拿上铁锹,扫把,背上背兜,或者是担上两个大篮子,把地上的草连树叶一起用铁锹铲了,扫在一起担或者背回家,和上驴粪或者土,就是烧炕的好燃料了。
黑蛋也拿着铁锹正铲的带劲,铲过的地方只露出草的根,隐约还能看到点点的绿意,黑蛋娘在旁边一边用扫帚扫,一边用脚踩旁边一颗并不大的白杨树,好让树上仅剩的一些叶子也掉下来,素敏则蹲在边上把扫好的柴、树叶,少量的土的混合燃料往背兜和篮子里装着,但由于肚子大蹲不太下去,看起来很吃力的样子,还时不时的用另一只手锤着腰。黑蛋爹则站在旁边等素敏装好以后背着或者挑着回家,倒到草櫖子里。
建国娘你这是上呢?黑蛋娘一边扫着树叶一边说,我也去田沟儿那哒扫点烧炕的,建国娘背上背个大背兜,左肩上扛着一把铁锹,右手里拿着一个磨的很短的扫帚。你这一家子都出动了啊,攒了多少了,恐怕两冬儿(两个冬天)都烧不完了吧!黑蛋娘说,今年不比往年,我小孙子要出生了,要把炕烧的热热的。建国娘停下脚步说,看素敏那肚子尖尖的,指定是个带把的(男孩)。黑蛋娘停下手中的活,我看着也是,素敏特爱吃我做的酸饭,我觉着差不多指定是孙子。建国娘把要滑下肩膀铁锹往上推了推说,素敏啥时候缓(生孩子)。黑蛋娘得意的说就在这三两天里了,快的很,我都早早的拉好了尿布,拆了黑蛋爹一个烂棉衣,扯了一尺布儿,纳了一个小被子,早都准备停当了,就等着生呢!建国娘拿起杵在地上的扫帚,边往前迈步边说,你今年可算是干了件大事哟,黑蛋成家了,孙子也有了。
黑蛋娘说谁说不是呢,人生的大事完成的差不多了,我老两口也快入土了。建国娘又停下脚步笑笑说,还早呢!不过说实话今年村里人口兴旺呢,添了不少小人(小孩)三黑子家生了个后生,二建家生了女娃,他二叔家也生了.....我清早去二狗家时,大妮抱着孩子哄呢?你说什?黑蛋娘激动的扔下手中的扫帚往建国娘旁边走去,二狗这么快就领养了个孩子,上次大妮子来的时候说要领养一个孩子呢,没想到这么快。建国娘拉住黑蛋娘的袖子压低声音说,寻哈的是个私娃,五家沟里五老二家的女儿,没出嫁呢就跟邻村的人鬼混,结果都快要生了家里人才发现,把五老二气的呀都快吐血了。是白胡子他二爷去五家沟办事的时候无意间听说的,回来打紧告诉二狗爹的,说这是个机会,正经人家里的孩子生了谁舍得给别人呀!
二狗爹和二狗着急忙慌的准备了钱,去五老二家商量,结果人家也没为难,就要了100块钱,就让把娃抱来了。去抱的时候生完才3天,五老二气的铁青着个脸,骂骂咧咧的说,我真的是羞我先人了,生了这么个女儿,干出这档子事。二狗爹一边给五老二递烟一边说,他二叔呀,你也没气了,事已经这样了,孩子我抱走,一定当亲孙子养,这你大可放心,也别太为难孩子,她也是一时糊涂.....二狗爹和二狗抱着孩子走的时候,还隐约的听到屋里传来女人的哭声。你没见娃长的可心疼(好看)呢!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二狗娘一天高兴的合不上嘴,大妮子说话声音也大了。二狗爹也见人就乐呵呵的了。以前见人都不搭理人的,这下可好了,一进去家里可热闹了,全是哄孩子的声音。那这孩子以后不会有人来找吧!黑蛋娘揶揄着说。建国娘说当然不会,五老二巴不得赶紧把这事了结了,还三番五次的叮嘱二狗爹,以后不要告诉孩子跟他们家有关,一口咬定就说从医院里抱来的,不知道父母是谁,这样对孩子也好,对二狗一家子也不是啥坏事。这话说的到是在理,那谁希望自己辛苦养大的孩子转眼就跟着别人走了。建国娘接着说。五老二也抓紧给女儿找了个人家许配了,也没有跟女儿说过孩子送到那里去了,送给谁了。那这样对于二狗家到是一件大好事。黑蛋娘总结的说。
素敏在旁边一边干活,一边说,婶子我说句实在话,要是去市里查了是大妮不能生养,那恐怕现在的结局不和这个一样吧!你看你这孩子,尽说实话,儿媳妇能换,儿子能换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领个孩子一家子还完完整整的。要是儿媳妇不能生养,那这事其实好办,你说尼黑蛋娘。黑蛋娘把风吹过来的树叶用脚往一堆树叶旁踢了踢说,我还是那句话,女人要是不能生养,那和不下蛋的鸡没啥两样。今年不杀明年迟早要杀的,你不杀就浪费你的粮食,看着还心烦。你别看大妮子长的好看,可生不出孩子,别说她婆婆看不起她,连村里的人看不起呢!素敏生气的怒怒嘴,娘,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黑蛋一边用铁锹铲着地上的草,一边说。建国娘有点尴尬的说,那啥,黑蛋娘,我先去干活,我在这边卖嘴,你们一家子把活都干完了,我的可还一点没干呢!黑蛋娘笑嘻嘻的说,这还一大片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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