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亦,这家的肉这不错,果然和评论里说的一样好吃!”华华从烟雾缭绕的火锅中抬起头来,边说还边塞了块肉到嘴里。
“嗯,是不错。”我看似认真却漫不经心的回答。应该说,这世上没什么肉是华华觉得不好吃的。
“而且竟然到现在还打五折,真是太划算了!”华华又抽空说了一句。的确,今天是12月21日,我唯一没有课的下午就是在陪这个好友吃大餐。
12月18日X城的第二个万达开业,但是很不巧的是,我和华华都抽不出时间月来。华华自然又是忙着她的兼职大业,用她的话说“世上没人和钱过不去不是,而且你不在,我又没有男朋友,一个人吃多没意思。”我去T城参加表姐的婚礼,两个月前得知表姐要结婚的消息,表姐开心的问我要穿短袖的还是抹胸的伴娘服,语气里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不意外的,在表姐婚礼的时候我想起了他。
吃完被我这个每天嚷嚷着要减肥的老友强制一起散步,美其名曰:消食。路上两个人又东南西北的胡扯一通,将过去的一段时间做了什么,未来还有计划没有实施,吐槽些琐碎的闲事,年级里有哪些牛逼烘烘的人。“你和他怎么样了?”她忽然问了一句。“不怎么样,还是老样子。”我平静的回答。
(一)
命运就是这样让人难以预料,一个瞬间的交集则可能影响一生的命运,正如《阿甘正传》里所说,生活就像是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颗的味道是什么。
(二)
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为什么慢慢疏离,包括我。结局是注定的,生活中很多事情,该来的会来,不以这个形式,就会以那样的形式。
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好像应该觉得可惜,但又没什么可惜的,仿佛早就接受了生活本就是如此。
此后,我们两人的生活再无交集,似乎从未在对方的生命中出现一样。
第一次为了感谢特意带着华华去赴了约,这次再带就不给面子了,但是心底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在接受这样的邀请。横着一颗心就去了,路上遇见了宇,我只好假装没看见转过头聊天。
年少总是轻狂,暑假的时候,我和华华还有石子一起去了N城打工。无数次夜晚在地铁上睡着的时候,我想起宇的签名一直是一句话: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儿都是流浪。
越是想念,越是假装毫不在意。他发的动态我从来不去点赞,路上刻意绕开他走因为不想打招呼,图书馆也挑他不去的馆,不发动态也不屏蔽他,只想慢慢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人一旦开始说谎,就很难不继续下去。但我管不了那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
我没能力去爱人,所以选择不爱。
只是我不知道当我在心里筑起一道墙的时候,围住的究竟是谁?
他见我时还是会伸手摸我的头,但都被我躲过去了。
我在投入地忙碌着,因为一放松,就会真切的感知到,似乎哪里缺了什么。这样的感觉,不激烈、不明显,只是淡淡的,带着某种忧伤的味道。
我不想管它,只是任它悄悄地堆积着,滋长着,会觉得心里沉沉地、闷闷的,像是消化不良一般,我知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悲伤。
那段时间,华华似乎感觉到我的堕落与懈怠,总是隔三差五的找我出来散步。
如果一个人能让你忘掉过去,他很有可能就是你的未来。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未来。
已经习惯一个人很久了,早已学会如何理智的生活。
后来,我想起我和宇有很多次平静的争论,我去报补习班学英语的时候,我去兼职的时候,我去学演讲的时候,他一直把我当孩子看,而我,一直在躲避他的保护。
过去的我确实不够成熟,也无知无畏到底没有天赋无法智慧与生俱来,到底没有前世今生能把一切看透清明。
错过那么多美好的时刻后,我依然不会承认自己喜欢他。
为了伪装坚强,我们经常隐藏真实的自己。
华华并不知道这些,但却看出我的落魄,我不知道也顾不上别人看不看得出。我只知道,宇没有从我的全世界路过,因为我没有让他停留。这两年,华华一直陪在我身边,找我诉说心事,我不知道是她需要我,还是看出我需要有人陪。
她明白有些话我还不想说,“你何必呢,一个人扛着。”华华谈了口气说道。
我却说“若想真的忘记什么就不要将它埋在记忆中,应拿出来沿途洒于风中。若怕盐就不要藏起伤口,倒上酒让它早日结疤。”
(三)
时光又过了一年,我和一些人失去联系,也还留下几位好友。我时而悲观时而乐观,但大多能平静对待。
我觉得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却无法回忆成完整的画面。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终会因各自的努力变得丰富或堕落或苍白。
我不知是丰富了还是苍白了,我只知记忆里,没有深刻的东西。
所谓的未来,只剩下现在。
本以为日子会这样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但每当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却总是耿耿于怀。
经常一个人毫无预兆的发呆,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不争气的又在想他。
或许,这几年我一直没能放下过他,只不过,走得远了一点,看得风景更多一点,也掩藏得更深一点。
然后继续一副活在当下、享受人间的尘俗感。
人总是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被现实打回原型。
放不下的回忆在悠悠时光中放下了,过不去的心事在漫长岁月中过去了,我始终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
然而生活必须继续,就像是个话剧演员,我必须在中场休息时间结束后,继续扮演起在现实生活中苦苦争取来的角色。
最后,只能用意志力控制自己克制情感。
只是,想看看他。相见的日子那么少,我只能用力珍惜。
孤独像一个设置在内心的安全阀门,让每个人都对隐藏在其中的各种欲望不闻不问。
所谓身不由己,不过是欠下的债,必须去偿还而已。宇说想了解我的故事,我说我的故事很长,我长话短说,它叫过去。
爱说物是人非的人,不过是没有目睹变化的过程。
有人喜你几年,有人陪你几年,有人捧你在手心几年,只是没人一直陪你走下去。一直向前走,不去想所谓阴晴圆缺,只愿平凡地过好这一生。
人生的每个选择都没有对错,只有后不后悔。
或许正是太过相像,我深知两人的倔强与执着,不是无可挽回,只是一切都无可回头。
我相信每一个爱而不能的人心里都有一匹野马。
又是一年元旦,我在山顶系上红绳,许下愿望。
如果许愿有用的话,
希望你饥肠辘辘的时候,有做一桌美食的兴致和能力;希望天空飘雨的时候,你有雨中漫步的心情;希望你难过的时候,能找到让自己平静的方法。
毕业之后我打算去很远的地方,但,不打算对你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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