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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今天看昨天(一)

站在今天看昨天(一)

作者: 帝鸿无知 | 来源:发表于2020-04-12 16:25 被阅读0次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刚出生的婴儿呼吸到这世界的第一口空气时都会哇哇大哭,反正据以后父母所说,我是哭得那叫一个“痛快至极”,无论我以后命运究竟如何,来到这世界我首先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第一个天赋技能——哭。

      哭,是个不好的预兆,似乎代表着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这句话,不过,无论怎么说,我倒是“幸运”或是“不幸运”地来到了这个以后让我又爱又恨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叫作地球。

      如果你现在问我后不后悔来到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没有后悔那是谎话,每当遭遇困境的时候我都会抱怨来到这个世界,但要说真的后悔,那也不是,说实话,哪怕是我在这二十年的岁月中最痛苦的那段时期,我也依旧能感到父母亲友给予我关怀的温暖与快乐。

      所以目前的我,要回答来到这个世上后不后悔,只能说看心情吧,心情好,不后悔,心情差,还是有一点儿后悔,也许你会觉得这个回答棱模两可,但这确实是我真实的想法,或许等我写完这个系列的文章,也许我就能得出答案了吧。

      当我第一声啼哭在这个世界奏鸣,便宣告这世界上多了一个我,而我命运的帷幕也就此拉开。

      对那时的我而言,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未知的,空白的我面对对我而言空白的世界,一切是那么新颖,那么令人感到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一花一草一木,一虫一石一沙,都是那么的可爱,这个世界上没有善和恶,也没有苦难,所有的一切都充满魅力,令人着迷,当然饿和渴的时候,还是会黯然失色,能量补充完毕之后,又会变得美好而光彩夺目。

      这又是一项独属于哪个时光的技能——轻易地忘记痛苦,眼里永远充满美好。长大以后,我曾试图再次获得这个技能,可现实告诉我,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你愈想强求就愈是痛苦,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如果真是这样,我宁肯永远都不长大。

      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说来可笑,自己的成长自己无法决定,那么,我能决定的又是什么?有的时候,我在思考是什么促使我在不断的成长,时间记忆,身体基因,环境社会等,诸如此类,终究还是想不通。

      有人说人和芦苇最大的差别是,一个会思考,一个不会思考。或许真是这样,漫长的人生岁月中,无论有意还是无意,思考确实占了我绝大部分时间,人清醒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区别只在于有用还是无用,当然,我绝大多数思考是无用的,纵观这二十年,我是一名合格的空想家,却是一名差劲的践行家,不是我没有践行,而是践行的从来也没有成功过,久而久之,惰性使然,便沉迷于空想无法自拔了。

      虽然我出生了,但同时也给我带来了此生最大的问号——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是自愿还是他人的要求,来到世界上我的意义何在,我为什么要活着……

      自然,婴儿时乃至整个幼儿时,这些问题对我而言毫无意义,因为我根本不会去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问题就像附骨之疽,让人不得不去思考,哪怕这些问题明知道想不通,还是忍不住去想,尤其是我在失落的时候。

      思考,伴随我们一生的技能,她令我们更加清醒的意识到人生的美好和生命的可贵,她让我们发现了头顶星空的瑰丽和无尽真理的奥妙,同时她又像希腊神话中的潘多拉,给我们带来了无穷的困扰和烦恼,她是多么的神奇又是多么的可恶。

      如果能让我选择是否拥有她,我会选择去拥有她,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想清醒而又明白的活着,这就像亚当和夏娃明知道吃下禁果的后果,最后还是选择吃下了,那么,朋友,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话说过来,我对自己儿时的记忆已相当模糊,仅存的也只有一些道听途说的片段和朦胧残破的影子,那段岁月就好像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都变了,包括自己。

      但我还是想去回顾,对我而言,那段岁月是充满美好的,没有怨恨,不知恐惧,没有贪婪,不知欲望,一切的一切都是真性情的流露,任何的言行都没有经过大脑的编织和心灵的伪装,活着的是最真实也是最真诚的自己(现在感觉)。

      而对这段岁月的回顾要从我父亲给我讲的一个关于我出生时的故事说起,而这个故事曾经一度给了我莫大的自信,让我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挺过来许多困难也带来许多困扰,直到现在我都疑惑这个故事的真假性,疑惑终归疑惑,但此时我也不在乎了,因为他给我的力量已经用完了,真假性也就不重要了。

      夜编织黑色的乌纱,星不住地眨巴眼睛,月羞涩地遮住了半边脸,树木颤颤,随风摇奏着和缓的交响乐,看起来,这依然不过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夜晚。

      突然,雷声乍起,“哧啦”一声,黑色的乌纱被撕碎,星光晕转,好似星海被人搅动,月裸露在星光的流转之中,在破碎的乌纱片里倒映出红色的光芒,本是凝滞的漆黑变作晕眩的红,银白的星月好似在血液里浸透了一般,连接成血色的丝线,夜空变作了布满红色纹理的罗盘。

      随着罗盘不断地涡转,罗盘中心,一条红色的巨龙缓缓隐现,龙头龙角龙身龙爪龙尾,夜空的红光都集中到了这条红龙,好似孕育着它,当最后一缕红光融入龙身,红龙身形凝实,龙眼睁开,一声龙吼响彻,父亲惊醒,随之便传来一阵啼哭声,而我也就此降临于世。

      话到至此,相信熟读历史的朋友们,会觉得这个故事有点似曾相识啊。确实,在不少写那些伟人名士的传记史书中,都会为那些伟人名人的出生添加点异与常人的光环,其中,父母梦到龙啊,凤啊,麒麟啊是最常见的把戏。

      到我上了初中的时候,曾经一度喜欢看传记,那时,突然发现竟有这么多与我出生相似的人,而且每一个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不由得啼笑皆非,到现在,我都记得自己那时不可名状的心情,就好像一碗水里将白糖,酱油,胡椒粉,醋,味精等一股脑倒进去,然后一口气喝下去,那滋味,实在难以描述。

      我的父亲大字不识一个,对我也是放羊式的教育,只要你不去惹他,他就懒得管你,对此,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但无论怎么说,我对父亲都报以深切的感激之情,他几乎从来没有管教过我,但他用他的人生教育了我。

      父亲从来没有要求我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做怎样的事,甚至对我也没有表示过任何的期许,但他仅仅给我讲了他在我出生时梦到龙的故事,借此表达他望子成龙的期待,而这是我后来才明白的。

      在我名字中有“利国”两个字,或许也是父亲对我抱以深沉而默默的期待吧,现在想来,尽管他做了许多蠢事,但不可否认他是一名十分具有智慧的父亲,也许他那些蠢事的背后,兴许有不为人知的坚守和意图吧。

      名字是一个人的代号,相貌是一个人的标签,而这两者就代表了整个人,它们将伴随我们一生,乃至我们死去之后,仍然代表着我们曾经活在这个世界的证明,而恰恰很多时候它们都是父母亲人给予的,而我,或者说“我们这些人”有点特殊。

      在我出生后的短短几个小时内,我就拥有了我的第一个代号——安有布,而这是清真寺里的阿訇所取的,每一个回族,每一个穆斯林大概都是如此吧,同一时间,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同时拥有了自己的信仰、民族和宗教,想来,那一天是我这一生收获最丰富也是对我以后影响最大的一天吧,不过,事情总有两面性,不劳而获总是伴随着代价,而这代价便是在以后的生活,我总要做些不喜欢而且不懂的事,说些不喜欢而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当然更重要的是,随着成长,它一度让我迷茫困惑,并埋下了此生难以释怀的心结。

      现在,我常常使用的名字则是当我开始进入小学时才取的,所以回族一般有两个名字,一个叫经名,寺里和家里常常使用的,一个叫学名,也称作汉名,学校和社会上使用的。两个名字用于不同的环境,一个名字就是一个自己,所以,如果你了解回族的话,会发现在他们身上有两种不同而又矛盾的特性交织在他们身上,他们一生都在两种角色中交替饰演,而老成的回族切换两种角色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而对于现在的我,过去的我而言,始终没办法做到顺心如意的切换,所以,结果是四不像,无论两种角色的那一种,都是不伦不类的。角色对自己本身而言并不重要,但当处于某个特定的群体时,它就显得相当重要,如果,你切换不过来,你就是不合群,你就是标新立异,你就是特立独行,不管怎样,在那个群体中,你都是被孤立和针对的存在。

      我出生了,我的家庭亲人有了,我的名字有了,我的民族信仰也有了,看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是的,对那时的我而言,确实如此,但现在回顾,或许只不过又一轮“悲剧”的再次轮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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