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就是胜利
一
从卧室到客厅，从客厅到阳台
从阳台到厨房，从厨房到卧室
一个野兽不停地在转圈，问自己
走了多久？如果走直线
应该到了武汉吧？！如果你是
一个医生，今天的死亡数据是不是
可以减少一个？！如果……
那来的如果？！一头猪在猪圈里咆哮
二
那个戴口罩的春天，悲悯地看着笼子
实在不忍心，派出了阳光
一只，二只，三只手，温柔地抚摸着
笼子里受伤的野兽
阳光？阳光！快带我出去吧
我实在受不了啦，我要到那河边的草地上去
野兽紧紧地抓住阳光，不断地哀求
我也想带你去玩呀？可是
你看我，一身的病毒，怕传染了你
坚持，挺住。那些野花盛开的草地
那些小桥流水，那些风筝，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为你保存着。不过
你要坚持锻炼身体，不要一直睡懒觉
要勤洗手，一定要带口罩，一定……
乌云来了，把阳光拽走了
不要，不要！这个野兽
从阳台上探出双手，不甘地喊着
三
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春天，忍不住
流下了眼泪，又派出一缕风
轻轻地按摩着无神的孩子
风？二月的风啊
那河边的垂柳，你剪出新芽了吗
笼子里的野兽两眼放光，颤抖着问
已经剪好了。不要急，一定不要出去
我的病还没好，再坚持一下。快了
不信？你可以问问那河中的鸭子，他们
都知道
四
沉默。压抑
那个戴口罩的春天，摇着阳台外的绿化树
用一种悲愤低沉的嘶哑着诉说着
你们这些可怜又可恨的人啊！为什么
那些无辜的生命，那些可怜的小猫、小狗
就因为你们的自私愚蠢而被活活摔死了
把你们关进笼子的，不是瘟神
不是野生动物，是你们人类自己啊
与那些枉死的动物何干？！谣言啊！谣言
人心啊！人心……
沉默。笼子里，一片沉默
我有何罪？！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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