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不知从何时起，岁月早已爬满她美丽的脸庞。

  母亲一词太过隆重。“世上只有妈妈好”唱响了许多人的心声。

  我的母亲和别的母亲一样，平凡到不能再平凡，只是一名农村教师，可她总在骨子里透出一股干劲，她常说，教书是她一辈子最想干的事。我曾怨她天天起早床，怨她半夜改教案，怨她连节假日都不能好好休息。

  只记着有一年，那年冬天格外冷，可母亲生来体寒，受不得冻，但她还是打开电脑，靠在桌前改教案。我问她：“妈，你不觉得冷吗？”我说完便把脑袋往里缩了缩。

  她笑了笑，“冷？哪有的事。”说罢就又开始工作。

  几根白发在她偏黄的头发中肉眼可见的清晰。眼角的鱼尾纹堆得都要溢出来了，满脸写满了疲惫。

  她一边朝手里哈气，一遍低头看备课。指尖冻得发红，远看似乎抖得厉害，嘴唇上也没多少血色，看上去惨白惨白。

  “妈，还有多少？”我迫切地问，只希望她能早点睡觉。

  和前几次问的结果一样，“马上。”妈妈扶了扶眼镜，仔细盯着屏幕，看着那一行又一行既熟悉又陌生的字。一遍又一遍……

  时间走的快极了，像是有对翅膀，拦也拦不住。不一会就十一点了。

  半夜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只看见母亲还在做ppt，她咬着手，不禁摇摇头，嘴里不时发出：“哎。”

  她开始打字，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敲击声再一次响起。我在那声音中又一次昏睡过去。

  第二天，妈妈很早就起床了，还化了很精致的妆容，看上去漂亮极了，可那迷人的背后又有多少心酸和汗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