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海坐在我对面,面前堆满了啤酒瓶。醉眼的我透过啤酒瓶,凝视他,他那么英俊,意气风发,但是他的眼角分明已经添了皱纹脸上永远堆满笑,刹那间的笑暴露了这个男人甜蜜的过往。但是他的笑或多或少带着点沧桑和故事,我很幸运的,听他诉说了他人生的许多瞬间,美好与辛酸。
1爱情
海和丽丽的婚礼很简单,只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是证婚人,海的话不多,那天,海被灌的烂醉,才透露了他的恋情经过。
海早早就失去了母亲,家里条件不好,大学里就出去打工。当然自尊心强的他总是偷偷的去到离学校远的地方去打工,做兼职。
两人的相遇在兼职的地方,丽丽一席白裙,活泼大方。
午饭两人闲聊,丽丽问:“为什么这么远来兼职,”
海有点难为情,但还是说了自己的情况。
丽丽突然被眼前的男孩所吸引,不仅因为他眉宇间的俊朗,而是他羞涩背后的自尊和责任感。
爱情是个奇怪的东西,就是一杯白开水,也会被发酵成烈酒,谁喝都得醉。海为丽丽醉了。
此后两人便互相介绍工作,他们渴望遇到彼此,遇到一刹那的心动。
他们相爱了。
2生日
婚后,狭窄的出租房里,丽丽在做饭,油烟呛得丽丽咳嗽不停。
海跑遍所有的二手市场,买了一台油烟机,虽然小,但是效果很棒。那天,丽丽一回家就看到了安装的被海擦得铮亮的油烟机。厨房一角,花瓶里插了一束花,开的正艳,柔和的阳光洒下来,照到丽丽的脸。
那天刚好是她25岁生日,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3寒冬
寒冬,天很冷。两人住的条件不好,冬天虽然没暖气,但是两人却无比幸福,两人总是把对方当成火炉,而两人对对方的爱,都是那么炽烈。丽丽总和别人说:“没有比相爱的人在一起更幸福,物质条件无论多么艰苦,那个爱我的男人,是我最暖的太阳。
4对话
海和丽丽本来想好好过二人世界。想等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再要孩子。
一天,阿海父亲来看阿海和丽丽,父子两话很少,晚饭过后,父亲一脸羞涩的问:“海,你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我……”
海接过话:“现在条件不好,怕孩子出来受罪。”
父亲默然,继续抽他的旱烟。
5成全
善良永远是人最宝贵的东西,恰恰是爱与理解,才让双方学会成全。
晚饭后,海闷闷不乐。
丽丽敏感的察觉到,她问海:“怎么了”,海把和父亲的谈话告诉了父亲,丽丽一乐,“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父亲的心愿我也懂,没关系,我们以后更努力点就好了么,再说了你不喜欢孩子吗。” 海一脸难为情,只是他的内心满满的暖意,丽丽善解人意的话让他幸福一阵眩晕。
夜深了,月光钻进那所房子,静静的流淌,阿海钻进丽丽的被窝。
6父亲
老家,海的父亲一个人上山干活了,他知道儿子在外很苦,他懂小两口的苦衷,他坐在山石上,想起自己的妻子,想起了海小时候的样子。
一天, 老家的邻居问海的父亲要不要去工厂采矿石,虽然累点,但是挣钱多,海的父
亲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知道儿子需要钱,况且他还年轻。
7报喜
发了工钱,海的父亲的眉头舒展了,他从箱底拿出了二胡拉了半个小时。
海打过电话,海那头,丽丽喜悦地说:“爸,我怀孕了”。
海的父亲电话掉到地上,他赶紧捡起来,他乐的满脸开了花。这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他跪在菩萨前,磕了三个响头。
8叮嘱
丽丽怀孕后。海的父亲就再三叮嘱,让丽丽专心养胎。海也是默契的包揽了所有的家务,
工作更加卖命,他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
丽丽也是体贴的要命,总是在他的碗里多加个鸡蛋。
B超结果出来了,是个女孩,海的父亲在孩子还没出生钱就给取好了名字,可可。
9难产
产房的声音揪着海的心,丽丽胎位不正,难产。
医生出来,“做好心理准备,孕妇难产。”
海扑通跪下,央求。
医生说:“我们会尽力的”。
10新生
三小时后,可可的啼哭突然让海一阵惊喜,随后就赶紧着急地询问丽丽的消息。
医生出来,“母女平安”。
海子的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黎明的曙光照射到病房,一家人都在笑。
11幸福
随后,海的故事我都知道了,他们一家人很好,住进了新房,海升了职,可可见了我就要糖吃。
海的故事让我心一怔,我眼前的海是幸福的,却也夹杂了太多的心酸和无奈,没人知道他在那一瞬间的喜悦和无助,心酸和欢乐。虽然他讲述时,语气也是如此的平静。
生活虽是日复一日的惊喜和平淡, 酸甜苦辣咸,少了其中一味,大概都不能说是美满。正是生活的五味瓶,把我们泡的酥软,可口,变成幸福的模样。
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里,两个人静静地坐着,我是那个倾听者。
那扇半掩的门,透进来扑朔迷离的灯光。酒吧里只闻到酒水的味道,海坐在我对面。
坐在他对面的我,满眼的泪水……
与海告别,我走出酒吧。
海上的暖风迎面吹来,吹干我眼角的泪痕,我远远的听到大海的声音。轻柔,温暖。
远处那颗孤独的星儿渐渐亮了起来。
夜总会如期而至。
我想起,明天就是除夕了。
我一个人,走在海边,还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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