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记忆
一 那石,那洞
石头也并不平整,凹凸错落,纹理密布,纠缠出一种沧桑的韵味,那是岁月这把刻刀留下的痕迹。最喜欢将石头沿着一些纹理稍稍用力,就能拽下一小块,握在手中,用力向远处抛去,是儿时最常玩的游戏。地的石就这样孤单的竖着,历经沧海桑田,见证了一个工厂的兴起,搬迁离开。它一直守候此地,直到某天风化成灰,不知生活在这里的人是否还会为它感叹?或许不会,或许会,但总有人会记得它 。
石之外还有洞。大的岩洞主要两个,分别是一号和二号洞,一号洞是工厂的主要车间,有十几层楼那么高,为了生产方便,里面安置了电梯,在儿时能进入洞中搭乘一下电梯,也成了一种炫耀的本钱。二号洞则因为没有开发,成了小伙伴们探险的好地方。据说两洞是相通的,在有限的几次探险中,却没得到答案,因为从没探到底处。洞前是一片菜地,在洞口阳光透过树梢射像,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从而显得格外幽静。而洞面前矗立一个巨大的峻岩,犹如一个阴曹的判官,令人望而生畏。二号洞相比一号洞矮些,只有四五层楼那么高,两旁都是很大块的石头。走进山洞,能听见有滴水的声音,四面都是钟乳石,水滴顺着钟乳石滴下来,滴在地上,汇集成一条小河。越往里走,习习凉风更甚,洞内乱石嶙峋,真是‘山峻高而蔽日,下幽晦而多雨”各种各样的怪石自然堆砌着,曲曲折折,阴森可怕,恰似“地狱’。洞内时宽时窄,宽处可容几十人,窄处一人通过也得弯腰侧身爬行。在深处,更是漆黑一片,阴风嗖嗖,会使人不禁毛骨悚然。借着微弱的光线,能看到洞壁像刻着各种神怪鬼魅,个个都瞋目呲牙,骇人万分……
山与石及洞,成了这片土地上长大的孩子永恒的记忆。对外人来说,这群人没有方言,严格上来说不属于任何地方归属,如果一定要给个归属,那么他们就是红日人,属于另类的“红二代”。无论走到何方,这红日的印记将伴随他们一生。红日记忆
二 那山
年年春风到,每年的这个时节,或再晚些,大抵五一前后,新鲜的野蘑菇,嫩白的小竹笋,会大量上市,这是山给这里的人最好的礼物。故乡的山其实不高的,但在当时看来很高,山叫榔概山 ,但我们喜欢叫它栏杆山,也许因为它如栏杆一样将我们的工厂围着。
在春天,厂子里的人总会三五结群去爬榔概山 ,当成春游。爬山的路有些陡,顺着边上的山涧弯曲而上。山层峦叠嶂,有厚厚的野草,苍劲翠绿的松树,茂密的竹林,更有漫山遍野的印山红,正是:岭上开遍呦映山红……映山红开在在青山绿树之间,如云蒸霞蔚般,一团团一簇簇,是那么热烈、绚丽。朵朵映山红花如红色的云彩,迎风飘动,娇艳欲滴,映红了山,也映红了脸。而竹林里又是另一番景色:竹干粗细相杂,有的粗如碗口,有的细如笔杆,但都伸展着细长的枝叶,挤挤攘攘,碗口大的竹笋在地上,笔杆细的毛笋在枝头,竞相生长着。
蜿蜒往上,进入到松树的密林,密林上空,密密层层,枝丫交错,阳光很难射到地上,只有透过树枝的罅隙扑泻而下,有着强烈的空间透视感。山风扑来,松涛声阵阵,此声拍打着心扉,舒畅开怀,尽情吸吮着风里甜甜的空气,宛如痛饮了一杯浓浓的葡萄酒,甜甜的醉,飘忽其中,与风共舞。
山的最高峰是一处突出的岩石,站在上面会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但印象最深却是在那感受山风:风声阵阵,不绝于耳,让人乱了青丝,撩起情怀,有开口高歌的冲动。也是相看两不厌,只有榔概山。
离开故乡后,就再没有爬过榔概山,可那山依在,那味道依存,正如每年的桃花依旧笑春风,只是不知人面何处……
三 那人
文章开头,先声明以下的人纯属虚构,但事却是几个真实之事合成。
那里的人撩妹的手法很单一,无非是递些纸条之类,没有现在复杂的套路。却也遵循一个恒古不变的真理:高颜值的撩妹像开了外挂,而恨爹娘的撩妹就是耍流氓。其实撩妹就是靠谱的耍流氓,正如祝英台十八相送故意卖萌调戏梁山伯,牛郎更是偷看仙女洗澡还偷人家的衣服。这些伟大的爱情告诉我们,成功的撩妹故事里总有一段靠谱的耍流氓。
我们的同学S君就有着宋仲基、胡歌一样的高颜值。这厮不光颜值高,还特么会弹吉他,更会跳那时最屌的丁字摇摆 。因此对S君来说,都是撩妹初微拒,柔情已暗通,正所谓:公子邀撩团结楼,双湾美人谁不投。相对于其他同性兄弟们,只能当时有君在,哪有彩云归!在S君很多的撩妹故事里,有一出最经典,在当时被大家引为撩妹行动指南。故事的女主角叫F妹,有些另类,对高颜值和文艺范不太感冒,是S君少数几个久撩不下的。那是暑假,某天S君在街头突然瞧见心仪已久的F妹,正愁如何找借口搭讪套近乎。却发现她和有一男生(其实F的表哥)很亲热的走着, 并没有找到机会。这让S君又急又恼,心生暗醋,暗急催智,让他想到一招英雄救美。花了三根雪糕的代价叫来几个兄弟扮演混混,去找F妹表哥的茬,而他则化为正义的力量来救美……这招今天看来确实奥特了 ,但当时无疑是先进的,最后真的也成功了。招式更被一吴姓兄弟拷贝,可惜却没能成功,不是招式不行,实是颜值不够!看来靠谱的耍流氓真要靠谱的颜值。这点古人早有认识,有诗为证:一代天骄,历代天骄,笑看人间尽风骚。
当然S君还有很多撩妹的故事,每个故事里,都有着那时的纯真:无论是撩人的情话,还是英雄救美的招式,S君都带着那时最真诚的情感。印了那句: 没有真诚的撩妹是套路,带着真诚的撩妹是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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