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崖之辞

无端崖之辞

丙申年丙申月癸未日，余于舍中，伏案写作。倦怠搁笔停歇，百无聊赖之际，翻阅中学之书。书中暗藏一纸闲文，读毕，盖为彼时余于闲时所作，其中荒唐之言，令余发哂。当下有所思，于是作文以记之，聊以抒怀，无甚含义。其原文如下：

无端涯之辞

星月露垂，云月无影，风声默默。维无时无序、无可奈何之日，系颠沛流离、天涯沦落之人，伤悲金悼玉之春秋，惑葬花吟月之风情，渺渺红尘浊人徐乐曰：

夫青翠苍黛之山、苍松劲柏之崖、轩冕巍峨之岳，及浩浩无际之洋、澄碧清明之溟、天泻玉带之江，儵忽以为始。感生于混沌宇内，寄旅天地之间。一日之时，卒能增减；四时之景，莫能改之。恒也。昔时太白有诗曰：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虽然，恒也。但凡古之文人骚客，无不好山水辞赋，花间风流。夫柳永者，红尘浪子，著清韵婉约之辞，锦织玉萝之句，终为离别愁绪；江南后主，帝室词宗，书风花雪月之语，杜宇空啼之言，尽是曲终人散！此二者皆系风流婉约之人，花前月下之君，纵怀豆蔻词工，青楼梦好，终为过客，于世颠沛流离。又若娥皇女英者，泪洒竹斑，皆为当世贤良；绿珠红拂，殉主从夫，只当弄月情深！姑妄谈秦皇汉武，天下挥鞭而六合臣服；唐宗宋祖，文治武功而八荒安定。缘何越历千年，往事不再？可叹黄土垄中，竟掩风流！

悲夫！始知太白之“古来万事东流水”也！且渚者、流者、峙者、镇者，皆若日月之迹，四季之时，与混沌同灵，同天地齐寿。而古之人事，如若烟云过眼，风起而涌，风吹而散，如是而已。

月落庭前，如玉洒天阶，寒凉无意。桂魄团团，离兮昧兮。叹浊浪红尘，如水月镜花，终成虚幻。莫若九歌问天，寄情天涯山水，和风伴露，野鹤闲云而已矣。

壬辰年庚戌月癸丑日作

余读罢，不禁哂然。彼时年少，愚弱无知。读红楼，品宋词，话逍遥，以为知之。然所知不及人之万一，而自负得意，眼界狭隘，如东施效颦，岂不贻笑大方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