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城市

黑色城市

刚刚，还没有打扫完卫生的我，百般聊赖，在这个巴掌大的屋子里转圈圈。

我忘了此刻是凌晨，灯光闪烁的楼宇突然寂然凝重，颜色和神情叫我陌生。仿佛身处末日，其他人早已悄然逃离，是我从未知晓的荒芜。在静谧与幕帳中，唯有我的灯火亮起。

这让人有些害怕，就像被赤条条捆在街道上，任人注目肢解。

我想趁着城市入眠毫无防备，哑默些许不为知的秘密带走。

可惜霾雾与城市结盟，不肯让人轻易窥探，比平常更黑的夜色影影绰绰掩盖了一切细节。我的心跳的也比平常快了许多。夜从远方消散至此，也抹淡了星火。只有几片雪粒，在我眼前来来回回，然后坠毁。

就算把额头紧贴玻璃，尽力拉进距离，也不能使我和这黑再近一些。像突然醒悟般，熄灭了灯火，潜进黑暗。

窗外面却没那么黑了，蓝紫的有些发白。刚还笼罩城市的黑暗瞬移到了我这里，急不可耐，密密麻麻，严严实实，浓缩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变得粘稠而浓烈。

缠绕着身体，让我不再担心秘密被撑开晾晒，放心的观看楼宇，轨道，细节。可是没有黑暗覆盖的楼宇都太过平淡，城市原有的暗红色气体溢出，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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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见了刚才的雪粒，想必它已经看穿我不够光亮，空荡隐去。

光在映射黑暗的时候，刚潜入我房里的黑暗又稀释开笼罩城市。光挺挺插入，好像刺伤了夜晚，好像黑暗被沿着分界线整齐的切割了。而当光消失那疯狂涌入眼睛，包裹躯体，如此猛烈迅捷。让人怀疑他是否离开过。或者只是变得透明，呆在原地，或者浓缩进那分界线里面，蜷缩着，蓄势待发。

也许光亮不曾降临过，也许它没有存在过，被创造，改编，赋予含义，慰籍心灵，借以对抗虚无的欲望。或许我已经感受到一丝形迹，却无从说起。

2019年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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