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老家之后,却时常怀念那一缕缕炊烟,从老屋轻轻飘出的时光。炊烟虽轻,一头是锅碗瓢盆的交响,一头是柴米油盐的生活。炊烟虽淡,一头是温饱的追求,一头是日子的寄托。但炊烟终会消散,就像村庄里的人,出走的出走,老去的老去。出走的人,不管春夏秋冬总能回来。老去的人,却化作一捧泥土,再也回不到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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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无声,细心的人总能透过炊烟,辨别村庄的千姿百态。谁家的炊烟在清晨最早飘起,唤醒了沉睡的大地?谁家的锅灶吞下了湿柴,过着艰难的日子?谁家在烧着揭不开的尴尬锅?谁家在熬着苦药?谁家在半夜里就起身烧柴,让亲人吃饱了,去远方奔赴一个前程?谁家睡到日上三竿,炊烟才悄悄向日头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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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不懂炊烟,放学回家,只图个一日三餐的饱腹。成年之后,渐渐读懂了炊烟,却与炊烟相距遥远。低头在水一方,抬头天各一方。等到后来日渐眷恋炊烟,却成了故乡的客,只有过年或清明,才得以一见,且来去匆匆。炊烟在我心中犹如故乡的惦念,一次次饱满、热烈,又一次次纠结、挣扎着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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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的农村老家,家家户户都是柴火灶,枯枝、秸秆、稻草燃烧得噼噼啪啪,灶膛里的火苗越来越旺,那透着泥土味的炊烟,在人们一日三餐的期盼中袅袅升腾,不管晴天雨天,还是风起雪落,都能传递一种特殊的亲昵,这种亲昵是城市里没有的。轻轻一闻,就能辨别饭菜的味道;轻轻一碰,就唤醒了故乡温馨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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