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万里长梦”。梦境历历如真,醒来还如在梦中。但梦中毕竟是梦,彻头彻尾完全是梦。-----杨绛《我们仨》。
这些天无书可看,便把老婆压在箱底的杨绛先生的《我们仨》翻出来读。原本我对这类描写家庭的书籍并无兴趣,总感觉太过矫情,而且一般家庭生活并没有如小说中剧情的跌宕起伏,着实让人难以下咽。可当我翻开书本,跟随着杨绛先生那缓缓道来的语气,朴素无华的描述,以及那股浸润到你灵魂深处的忧伤,我的整个身,整个心仿佛投影到那个年代,成为杨绛先生家庭的一份子,陪他们哭哭笑笑。读完后我才发现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一气呵成地读完一整本书。尔后,我瘫坐在椅子上,书中的情节不断在脑海里闪回,看到那些令人动容的场景,我竟跟着眼眶泛红。
我开始慢慢地思考,去寻找我被感动的答案。
原因或许有千千万,但倘若我只能取一个标准答案,只大概是因为我和书中的杨绛先生一样,有着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儿(我的女儿生于2015年8月1日,因为是建军节,所以小名就唤作“建军”)。每每读到书中关于杨绛先生和钱钟书先生的女儿圆圆的有关描写时,我就会不自觉的将自己的女儿的形象代入书中。我也说不清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世上的幼童大体如此,总之我家建军符合关于圆圆的一切描述,不论是外表的或内在的。所以读到书本中后段,圆圆开始接受那个年代特有的上山下乡以及各种运动,后期又因癌症住院。我也会将这些苦难联想到长大的建军身上,哪怕我一直在脑海里告诉自己不能想这些不吉利的东西。正是因为这样,杨绛先生为女儿开心,我便陪她嘴角微扬;杨绛先生为女儿哭泣,我也陪着泪滴打转。
后来我转念一想,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东西是你用意念不能控制的。就算你如何在脑海里拒绝那些该死的东西(如社会造就的苦难,如疾病、意外),可当它们找上门来时,你只能坦然承受。人的一生原本就是一场万里长梦,有的人醒来,发现还在梦中。有的人醒来,梦就碎得彻彻底底。
我也正做着这样的梦,我是一名刑警,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想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社会的宁静,以及自己的升职。我沉浸在这样的梦里无法自拔,却忽略了身边的人,如我怀着二胎的妻,我那用自己的一生来呵护着我的母亲,以及我可爱的女儿建军。以前的我明确的知道家庭永远应该排在第一位,可是当案件来临,我便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仿佛自己还是那个三年前的单身汉,无牵无挂。在这短短的一天一夜的时间里,我在杨绛先生的文字里陪她走完了她的一生,我明确的感受到了家庭的无可取代。我的人生好像找到了新的意义,人的意义不止在于自己的过去或者未来,你的家庭,你的子女,你的子女的子女,你的子女的子女的子女.,. ...在这个无穷无尽的循环中,身为个体的你只是一个非常偶然的节点。生命总会消逝,精神永远不会衰老。在这一长串的DNA结合里,你是选择默默无闻任其随着自然规律和社会发展而延续,还是用你的精气神去影响着下一代以及子子孙孙们的灵魂?
这大概就是我余生的追求吧。
1.《我们仨》是2004年7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图书,作者是杨绛。该书讲述的是一个单纯温馨的学者家庭,几十年平淡无奇、相守相助、相聚相失的经历。
2.杨绛(1911年7月17日—2016年5月25日),本名杨季康,[1]江苏无锡人,中国女作家、文学翻译家和外国文学研究家,钱锺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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