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我有多久没生病了？似乎大的感冒都没有。

自从十年前胆囊炎发作，入院治疗一星期，因此给九个半月的儿子断了奶，让我深感愧疚。所以深深痛恨生病，自身难受，还受累于人。

午休起床后，鼻子跟深处、喉头跟火烧似的，左额前头隐隐扯痛。我估计又要上火感冒了。

在买蒲地蓝和板蓝根之前，先去菜园里拔几棵莴笋，莴笋旁边的蒜苔也起来了。此时春雨又淅淅沥沥下，脱下外套，顶在头上，忍着隐痛，用了半小时，打了两块蒜苔。

雨一直不停歇，又到放学时间，将菜放回家。去集市买了药，顺便接儿子回来。

和儿子一起回到家，大姐的婆婆，乔姨也来了，晚上五点钟，就是饭点。留下乔姨一起吃饭。

先泡两包板蓝根灌下肚子。

一屋子三个老人，都需要人伺候。先弄热水，给爸妈洗完脸脚。忍着头痛，用青菜下点面条，每人一个荷包蛋，热几个白馒头。

待三个老人和儿子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撑起雨伞，慢慢送乔姨回家，帮她烧了一壶开水，顺便拖了一下地，没办法，80多岁的老人独居，下雨天，地上有水，打滑危险。

此时头扯疼的难以忍耐，按着头皮，回了两个电话，慢慢回到家，再也撑不住了。趴在床上，轻轻地让儿子打洗脚水来，大点声说话，就会头痛难忍。

撑着涮牙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给儿子说：“我要早点休息，等你睡的时候，喊我起来吃药喝水，不要告诉姥姥姥爷。”

儿子问：“告诉爸爸吗？”

我说：“不用告诉爸爸，我多喝点水，吃点药，睡一觉。明天就好了。姥姥姥爷知道了，会惊慌的，爸爸太远，帮不了，会担心的。你能帮到我，所以我告诉了你。儿子不用担心，妈妈现在需要休息和时间，明天就会好些的。”

“那我跟妈妈讲游戏吧？”儿子想陪伴我。

“我不听游戏，我要听故事。”天知道，和儿子说话，我已经使出了浑身力气，每吐一个字，疼痛更甚，但是面对儿子担忧的神情，总是想回应他。

“那我给妈妈讲游戏中的故事。”

“好。”

儿子巴拉巴拉讲了一堆，我实在无神听出什么。

讲了一会儿，儿子见我不似往常那样回应，估计也怕打扰我。然后收了声。

我背对着他，蜷曲在被窝里，好一会儿子说：“妈妈，我摆了好长的扑克牌，你要不要看一下？”

“我不想动。”

儿子推倒多米诺扑克牌的声音，有一会儿才停下。

“你这次摆的肯定很长，我听倒了有好长一会儿。”

“我这次摆了一个‘弓’字。”我能主动答话，儿子显得很高兴。

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爸爸，怎么办？”儿子紧张到，显然没想好怎么撒谎？

我眼神示意他自己搞定，多一句话都不想说。

儿子和老公在电话里扯东扯西，爸爸问妈妈在哪里？

“睡觉？！妈妈怎么了？这个点睡觉，不科学！”

“妈妈中午没休息，她好困，吃过饭就睡了。”

“不对，妈妈再困，她也不会这个点睡觉。”老公肯定的说。

我很无奈，接过电话，努力的用正常的话语说：“今天有点上火，整个喉咙火烧似的，不想动。刚吃了药，早点睡，明天会好的。”除了头痛，整个口腔似有东西，疼且肿大，估计喉咙都肿了。

老公叮嘱了一番，放下电话，我彻底迷糊了，中途儿子给我递过几次水，递过药，还听到他的背书声，还有他在上铺辗转反侧的声音。

一整夜似乎都在迷迷糊糊中，有时浑身发热，恨不得掀了被子，有时又冷。快天亮时，出了一身汗，头脑一下子清爽起来。又喝一杯水，吃支蒲地蓝。早上六点准时起来做早餐。

“妈妈满血复活啦！谢谢儿子帮了我。以后我不熬夜了，吃饭七八分饱。太讨厌生病了，好难受。”饭桌上，我又劲头十足。

“妈妈前天还11点半睡呢。”明显儿子整个人都放松起来了。

“那我以后11点睡觉。其实11点半12点之前都不算熬夜。”我狡辩道。

不知不觉儿子长大了，能安排好自己也能照顾妈妈，还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