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中国民事诉讼领域第一人张卫平教授来我的母校做学术研讨会,会场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大家都想去一睹其大家风采。
抱着同样的心思,为了去感受一下行业水平的“天花板”,前段时间拜读了号称东野圭吾最经典之作的《嫌疑人X的献身》(以下简称嫌疑人),并顺带看完了苏有朋导演的翻拍电影电影。
从电影和小说的对比中可以看到,东野圭吾在小说中确实是下了很多功夫,至少每一个细节都经得住推敲。电影中靖子在遭受前夫强奸之时,配合女儿将前夫勒死,然后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处理。作为一个法学生,对这个情节特别受不了:一个正当防卫有必要去处理尸体吗?大大方方报警不就得了嘛!而在小说之中,东野圭吾就用了大量的笔触去描写当时的情形,极力避免了可能出现的正当防卫的情形,不给读者有一丝找茬的机会。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东野圭吾对待自己作品的态度是极其端正的。
作为本格推理,献身无疑做到了该领域的极致。所有线索明明白白的摆在你面前,但作者利用巧妙的情节设计,硬是将读者绕进了自己的陷阱之中,云里雾里。直到读到最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早从清晨码头的描写开始,作者就已经怀着满满的“恶意”在埋伏笔了。而在推理的同时,东野将另一条感情线也展现的淋漓尽致,石神为爱的献身,在最后看到靖子时的崩溃,无疑不让人感到震撼。
而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作者对于结局的处理:在石神自认为赢得了这场“比试”时,窥得真相的汤川学选择将现实血淋淋的公之于所有人,包括靖子,包括石神。在将石神毁掉的同时,也将自己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汤川学没有选择皆大欢喜,而是选择忠于真相,终于法律的做法,也引发了读者深度的思考:当人情与真相相悖时,我们到底如何选择才是对的呢?
对比阿加莎的《东方快车谋杀案》对于结尾的处理,书中波洛在推理出真相并和凶手们交流之后,最终选择放过所有罪犯,让故事在一片祥和中落幕,坏人得到了惩罚,而好人仍然一路顺风。相比之下,汤川学最终选择将真相公之于众,虽然所有人痛苦万分,但最终恪守了心中的法律。
或许这就是两个作者,对人情与真相的答案。阿加莎选择了人文关怀,既取悦了读者,又让整篇故事于温情中落幕。相比之下,东野圭吾的选择更令人不能忘怀,他选择了忠于真相,忠于法律,哪怕为了这个目标,会将所有人置于深刻的痛苦之中……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东野圭吾选择了忠于规则,社会需要规则,就像古时杀人需要偿命一样自然,社会需要一个强硬的规则去维持稳定,去保持秩序,哪怕这个秩序在某些时候并不是那么好。东野圭吾用这个故事告诉了世人自己对规则与法律的恪守,哪怕,在这个恪守的过程中,或许永远也避免不了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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