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南方的小年,也是周末,天空飘着今冬的第一场雪。冒着天寒,q先生回老家把90多岁的外婆接来过年。
外婆只有婆婆一个女儿,随着女儿女婿在城里生活多年。前年,老家请来的处惯了的保姆家里有事,辞工回去了 。年事渐高的公婆自己身体也已不如从前,这两年都轮流着往医院跑。而越来越糊涂的外婆只念着之前的那位阿姨,把后来请的保姆一个个撵走。老家辞工的保姆很讲情义,了解到这个情况,便应承下我们把外婆送到她家里的请求,她就一边打理着自家,一边照顾外婆。老家的自然环境好,乡邻们你来我往好生热闹,外婆在善心保姆的照顾下,倒是身体康健,心情愉悦,只是脑子越来越糊涂了。
每月,家里都会有人去探望外婆。初时,外婆还能清点人数,一家人还有谁谁谁没来,谁来的次数多,谁来的次数少,虽然去了的没去的其实她也不一定能准确叫出名字,心里总归还有个大致。坐着聊着,她又会突然准确地唤你名字,正喜悦着,她又把现在和过去弄混,记忆突然又回到了重孙幼时,殷殷询问着长高了没,几年级了,有没有得奖状,完全不去理会面前正唤着“太婆”的年轻人。
是不是人老了,岁月的刀也变得锋利起来。外婆越来越糊涂,很快的,这种偶尔认出我们的时刻也越来越少了。如今,只有婆婆在她耳边唤一声“妈”,才可以听到外婆响亮的应一声“诶”。
外婆到了家,无视着家里所有人热情的迎接和问候,哼着自己的小调,手还时不时和着节拍挥动着,不知道沉浸在自己哪段旧时记忆里。
闺蜜们平时看书写字总是互约着要优雅从容地老去,可真实的老去是如此可怕,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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