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周六,晴,25至36度
昨晚十点半上床,读《启功口述历史》至午夜,睡前在淘宝下单《启功讲学录》(23元),又上孔夫子网搜索陈垣题写书名的《启功丛稿》四册,出价最低三百多元,先存着吧。然后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今晨5点半起。如此睡眠于我恰好。
今日又是高温。夏天,园丁必须赶在太阳升起前起床,否则头顶炎炎烈日浇上一两小时的花,非晒成人干不可。且骄阳会将水烤热,烫坏植物根系。冬天需在正午时浇花,也是顾及水温。常听人说,把什么当花养,必指娇贵之物。那花儿在夏天可真是娇嫩得不得了,须臾不可懈怠。
吃完早餐,煮上一杯咖啡。与夫商量,今天如何安排,何时搞卫生?夫说,晚上搞吧,搞完洗澡。0K,那白天就读书吧。读书前先得解决食物问题。于是驱车前往超市,购蛏子一斤,蔬菜若干。上小周水果店抱回一只大西瓜。又绕到电信营业厅给母亲家的宽带销号,到信用社将ETC取消。回到家中才九点半。洗头、洗球鞋二双,整理完衣柜,也不过十点。端坐饭桌旁,读报、剪报、摘抄至午后三点,其间喝了两杯咖啡,佐以荔枝和绿豆糕,惬意似神仙。
读苏斌老师疫情期间日记,也是平常生活,但可能是新闻人的职业敏感,他详细记录了菜价,以及当地的疫情动态,具有史料价值。且他虽写的是自家生活,读来却令人感同身受,这与取材有关。而我在疫情期间,起初是埋头读《左传》、整理《左传》笔记。然后卷入方方的争论……我也记消费账,可我只记总金额,不计单价,仅供自个儿统计开支用。绍兴有位叫“羊山石房”的书友记录物价长达三十年,收入绍兴市博物馆。可见日记记些什么,若想对他人有用,需得讲究。然若从文学的本质论,今日在《文汇报》上读到钱谷融的“文学是人学”的理论,钱先生反对文学人物应该服从于社会整体,成为反映现实的工具,主张文学应回到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具体的人”。他还援引托尔斯泰的话:“读文章的时候,尤其是读纯文学的东西的时候,最大的兴味是表现在那部作品里的作者的性格。”如此说来,日记也并非一定要记成史料的模样,如同《红楼梦》,故意隐去年份、地点,只让人记住一个个性格鲜活的人物。在我读过的日记中,最喜欢托尔斯泰的,可惜是节选本。他在日记毫无保留地暴露了自己真实的灵魂,年轻时沉浸在堕落的往事中自责、自卑,想要振作,一度给自己安排很多功课,练几小时琴,读几小时书……但总是坚持不好,又自责、自卑……我在日记中也是尽可能忠实地记录此刻的内心真实。然内心的真实并不等于客观事实,也并不等于我最终的观点。它是暂时的,流动的。我如实地记录,就像一个水文观察员每天分不同时间段测量水位,然后总结出水流的规律。我记录,也是为了日后的总结反省。它应该是没有什么阅读价值的。它唯一可能的价值是提供一个人在独学无友的状态下能否学有所成的实验案例。其结果可能真如《礼记》所云:“独学无友,则孤陋寡闻”。我所读过学人传记,无不是有一个或大或小的艺术圈子,且圈子里师朋的素养和眼界,直接决定他的格局和成果。我并非那样在意成果,我在意没有交流的学习,能否进入悦境,能否让人长久保持兴趣和激情,能否相伴终身,并从中得到生命的滋养。如果能,那我就成功了。依顺自己的性情,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所以我的日记,没必要记录那些对别人有用的信息,只需如实记录在孤独、封闭求学之路上的困惑、担忧、挣扎、决绝以及独自喝彩、自强不息……我在开辟一条至少在我的阅历中从未有人走过的路。
又在报纸上读到三本需要的新书,下单,所费81.4元
1、《毓老师说论语》
2、蓝云著《王元化及其朋友》
3、罗唯嘉著《精讲论语十四章》
其实我也不是一个人,书就是我的师和朋,还有跟读我日记的曲指可数的几位网友,可谓我未曾谋面的知己,真心感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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