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产名叫公孙侨,是春秋时郑国的大夫,他曾经当过多年国相,执掌郑国政权。
在当时,郑国的普通民众有一个习惯,经常到乡校唠唠闲磕,讨论讨论些明星八卦,当然也会评判实事政治。
当时的郑国有个善长溜须拍马的大夫然明听到人们在乡校里说子产的坏话,就跑去跟子产告状,然后还特别会来事儿地建议道:“咱们把乡校关了吧,你看怎么样?”
子产瞅了他一眼,十分奇怪地问:“为什么关掉?人们早晚干完活儿下了班,来这儿聚一聚,吃个瓜,嗑个瓜子,顺带议论一下施政措施的好坏。对他们有利的咱们就推行,他们讨厌的咱们就改正,他们是咱们的老师。为什么关掉乡校?人家不都说了吗,要尽力做好事才能少结怨,没听说过要依仗权势来防止怨恨的。难道快速制止这些议论不容易吗?然而那样做就像堵塞河流一样;河水大决口造成的损害,伤害的人必然很多,我是挽救不了的;不如开个小口导流,我们听取这些议论后把它当做治病的良药。”
然明听了子产的话以后,十分惭愧地说:“哎呀,我今儿个才知道您确实有才,能成大事,小人我确实无才无能。如果没有你,恐怕郑国就失去了依靠,这对我们这些臣子有啥好处啊?”
在外交上,子产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他善于周旋,又不失原则,在霸主政治的环境中通过平衡外交,得以使郑国在夹缝中艰难地生存下来,为国家赢得了较长一段的和平发展时期。
当时,郑国是夹在晋、楚两个大佬之间的小国,是两国的必争之地,子产在力量对比极为悬殊的外交对阵中,明智地选择了“周旋战略”,把以往的“朝秦暮楚”政策调整为“从晋和楚”路线,利用晋楚两国势均力敌而又各自陷入内争的有利形势,执礼相抗,巧于周旋。
公元前542年,也就是子产当上宰相的第二年,他随郑简公到晋国搞外交访问。当时,正遇上鲁襄公逝世,晋平公瞧不起弱小的郑国,就以给鲁国国丧致哀为借口,把来访问的郑简公晾一边了。
郑简公与子产一行人只好住下来等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晋平公还是没搭理他们。子产看出来这是晋国国君有意怠慢郑国,再这么毫无指望地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子产想出了一条妙计,他命令随行的人员,把晋国宾馆的围墙给拆了,然后将一行人的车马都赶进院子里,安放物品。
晋平公一听说这个,顿时吃了一惊,立马派担任晋国礼宾官的大夫士文伯到宾馆去责问子产。士文伯说:“我晋国是各诸侯国的盟主,来朝聘的诸侯官员太多。为了防止盗贼,保障来宾的安全,才特意修建了这所宾馆,筑起这厚厚的围墙。现在你们却把围墙拆了,其他诸侯来宾的安全要怎么保障?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地拆墙到底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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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产坦然地回答说:“我们应贵国的邀请,带着厚礼,来这儿拜谒贵国国君,可是,我们都已经来了,你们贵国的国君既不接见,又不订个约见的日期,我们带来的礼物都只好任风吹雨打,眼看都快腐烂了。我听说,过去晋文公做盟主的时候,自己住的宫室很简陋,接待诸侯的宾馆却非常华丽。各诸侯国到达宾馆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人照应,来了之后很快就能献上礼品。晋文公跟各诸侯国的宾客休戚与共,宾客来到这儿就跟回到自己家一样。可是现在呢?贵国国君住在豪华壮丽的宫舍,而给外宾住的馆舍却这么简陋,窄小到车马都进不来,我们住在这种差劲透顶的地方,又不能确定约见日期,为了保护这些礼物不被风吹雨淋,我们只好毁掉土墙,把礼物都拖进来,这难道怪我喽?贵国国君正为鲁君服丧,我们国君又何尝不是要给鲁国国君服丧?只要贵国收下这些礼物,我们就马上修好土墙,打道回府,还请阁下将我们的心意传达上去。”
就这么,郑国的为相者子产,跑到人家晋国去,大大方方地拆了人家的墙后,还理直气壮地回怼了来问责的士文伯。
士文伯回去把情况报告了晋平公,宰相赵文子说:“子产说的对啊,让外宾住在那种大杂院似的地方,实在有伤国家颜面。我们晋国不要面子的吗?”他通过士文伯向子产道歉,晋君也连忙召见郑简公,隆重款待后,送他们回国,然后下令重建迎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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