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根大虽然打很大的折头(折头是村里人评判其人愚蠢程度的一种说法),但他学有泥匠的手艺,平日里走南闯北——在四乡或者浙省附近——所以消息却是很灵通的。新近,他不知从何处获知逃离十余年的子春的消息。
“子春在N城开浴池,店里招收了很多年轻女子从事色情服务。他被抓了,判了二十年。”根大告诉他的邻居阿菊。阿菊是子春的叔叔。子春的父亲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病殁了;子春的母亲大约总也知道了他儿子不祥的消息。
“住二十年牢出来,他差不多有七十岁了。他的人生也算完了。”村里有人这样惋惜地说。
我自然也是。我万想不到子春会走这样的路,并且得了这样的结局。
子春是我儿时的发小,他与我同龄。
我们村子一条浜,以河为界分作两个小队,每个小队十几、二十来户人家。子春家在河西岸的九队,我家在河东岸的十队。我记事很晚,大约总在六岁以后。我从记事开始,子春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这原因,自然是他和我同年,我们同时进学。我们村子里,同我年龄上下相差几岁的很多,而同时在一个班上学,除了我的一位邻居女孩,就是子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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