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18岁那年,意味着很多东西。
我可以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上网,可以正大光明的抽烟喝酒,可以欣赏成人视频,最重要的是,从此以后我就成为大人了。
在我成年的第一个假期,我挣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作为我的成人礼。
那是个暑假,闷热的天气裹挟着我似火的热情,来到威海一个景色还算秀丽的小镇。
在此之前,我向往大人的生活,拥有自己的工作,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我以为工作之类比之书本习题要来的有趣,可能我们都这样以为,可是我们都错了。
迎接我的并不是闲暇有趣,是像阴雨天般的灰暗。
那里的人们,都在为了生而活,或者为了家人的生而活。在偌大的车间里,机器运作声鼎沸,人声稀少,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少有人搭理你。现在回想起那时很多个瞬间,我想逃离那个车间,逃出那个小镇,在人与人没有太多交流和充满人情世故的地方生活,宛如地狱。
在奥威尔的《1984》中有这么一句话: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我一直对于“自由即奴役”这句话颇感不顺,“奴役即自由”读起来应该更符前后逻辑才对。在那个小镇我懂了,看似自由的掌握自己的工作,想做便做,想辞职便辞职,下了班想吃便吃,想睡便睡,实则我们都在被生活所奴役,那里长期工作的大部分人,不会去高档餐厅,不会买太多奢侈品,看似自由的人身和消费,都被固定在生活的前提下,拥有着一种奴役式自由。
处于学生时代的我,还好没有太多的步入生活的围城。在双休日,我可以做很久的车到威海附近的各个地方,品味沿海城市的味道;可以吹着晚风散着步去海边,欣赏晚潮拍在腿上的感觉,看着红日慢慢被地平线吞没,吟一首海子的诗,原来生活还是有诗和远方的。
“那一天我十八岁 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再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十八岁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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