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第一种境界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西楼,望尽天涯路”,第二种境界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第三种境界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对于这段话我们都不陌生,这是国学大师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的句子,今天就让我们一起走进王国维,看看他的一生以及身后名。
王国维,字静安,又字伯隅,晚号观堂,谥忠悫。浙江嘉兴海宁人,国学大师。王国维是中国近、现代相交时期一位享有国际声誉的著名学者,与梁启超、陈寅恪和赵元任号称清华国学研究院的“四大导师”。中国新学术的开拓者,在文学、美学、史学、哲学、金石学、甲骨文、考古学等领域成就卓著。甲骨四堂之一。王国维精通英文、德文、日文,使他在研究宋元戏曲史时独树一帜,成为用西方文学原理批评中国旧文学的第一人。代表作有:《海宁王静安先生遗书》《红楼梦评论》《宋元戏曲考》《人间词话》等。
少年失意:王国维世代清寒,幼年为中秀才苦读。早年屡应乡试不中,遂于戊戌风气变化之际弃绝科举。
1898年,二十二岁的他进上海《时务报》馆充书记校对。利用公余,他到罗振玉办的“东文学社”研习外交与西方近代科学,结识主持人罗振玉,并在罗振玉资助下于1901年赴日本留学。1902年王国维因病从日本归国。后又在罗振玉推荐下执教于南通、江苏师范学校,讲授哲学、心理学、伦理学等,复埋头文学研究,开始其“独学”阶段。1906年随罗振玉入京,任清政府学部总务司行走、图书馆编译、名词馆协韵等。其间,著有《人间词话》等名著。
1911年辛亥革命后,王国维携62种生平著述,眷随儿女亲家罗振玉逃居日本京都,从此以前清遗民的身份处世。其时,在学术上穷究于甲骨文、金文、汉简等方面。1916年,应上海著名犹太富商哈同之聘,返沪任仓圣明智大学教授,并继续从事甲骨文、考古学研究。1922年受聘北京大学国学门通讯导师。翌年,由蒙古贵族、大学士升允举荐,与罗振玉、杨宗羲、袁励准等应召任清逊帝溥仪“南书房行走”,食五品禄。
1924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驱逐溥仪出宫。王国维引为奇耻大辱,愤而与罗振玉等前清遗老相约投金水河殉清,因阻于家人而未果。
1925年,王国维受聘任清华研究院导师,教授古史新证、尚书、说文等,与梁启超、陈寅恪、赵元任、李济被称为“五星聚奎”的清华五大导师,桃李门生、私塾弟子遍充几代中国史学界。
1927年,北伐军挥师北上,听闻北伐军枪毙湖南叶德辉和湖北王葆心,于园中昆明湖鱼藻轩自沉。从其遗体衣袋中寻出一封遗书,封面上书写着:“送西院十八号王贞明先生收”,遗书内容如下:
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事变,义无再辱。我死后当草草棺殓,即行葬于清华茔地。汝等不能南归,亦可暂移城内居住。汝兄亦不必奔丧,因道路不通,渠又不曾出门故也。书籍可托陈吴二先生处理。家人自有人料理,必不至于不能南归。我虽无财产分文遗汝等,然苟谨慎勤俭,亦必不至饿死也。——五月初二日父字
但是王国维为何自溺,至今仍争论不论,一般学者论点有所谓的:“殉清说”、“逼债说”、“性格悲剧说”、“文化衰落说”。陈寅恪《王观堂先生挽词》的序言中写道:“或问观堂先生所以死之故。应之曰:近人有东西文化之说,其区域分划之当否,固不必论,即所谓异同优劣,亦姑不具言;然而可得一假定之义焉。其义曰: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迨既达极深之度,殆非出于自杀无以求一己之心安而义尽也。”、“吾中国文化之定义,具于白虎通三纲六纪之说,其意义为抽像理想最高之境,犹希腊柏拉图所谓Idea者。若以君臣之纲言之,君为李煜亦期之以刘秀;以朋友之纪言之,友为郦寄亦待之以鲍叔。其所殉之道,与所成之仁,均为抽像理想之通性,而非具体一人一事。”
根据溥仪在其《我的前半生》一书第四章“天津的“行在”中之说法,王国维早年受罗振玉接济并结成儿女亲家,然而罗振玉常以此不断向王氏苛索,甚至以王氏女儿退婚作要胁,令王国维走投无路而自杀。然此说漏洞百出,溥仪亦是听他人言传,不足采信。
毛泽东有诗云:“莫道昆明池水浅”,那里的水并不深,王国维跳进去,便一头扎到底。事实上并非溺毙,而是被湖底的淤泥朽草,塞满七窍,窒息而死。一代学者,草草一生,就这样于污泥浊水中逝去,时年五十一岁,真是可悲可叹。但是在他身上的一纸遗书,上有“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等字样,对这种情形有人说,他这个“辱”,为死殉清廷,效忠逊帝;也有人说,他这个“辱”,与他亲家罗振玉有些什么纠葛。但不管什么缘由,当时及后来,都认为不值得。
作为中国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从事文史哲学数十载,是近代中国最早运用西方哲学、美学、文学观点和方法剖析评论中国古典文学的开风气者,又是中国史学史上把历史学与考古学相结合的开创者,确立了较系统的近代标准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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