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一人在家,下午三时后觉头晕困倦,倒头便睡了,直到晚七时过才醒。
听手机响铃,打开,是老伴在重庆打来,问我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如实告之。
不一会,她又打进耒,问我吃晚饭等事,我嫌她啰嗦,她实话告诉我,怕我一人在家,睡死了醒不过来。我想笑。
但过后,我思绪飘过往事,想起当年在北京的一次经历。
那是冬天的一个夜晚,在五十八团83分队(宣传股报道组)的办公兼寝室内晚睡,隔墙烧着煤灶,利用砖墙夹层取暖御寒。
大约到早晨六点多,我忽然醒了,朦胧中,感觉头晕厉害,人似乎飘在半空中。我想动,但动了几次竞动不了。
我忽然意识到,是不是被煤气中毒了?
此前,团部勤务连一位老乡,扶欢的叫敖志远,就因为煤气中毒而不幸去世。
想到这个,有我点紧张了,心想再不动起来,再睡着就真起不来了。
怎么办?
我下意识翻身,让躯体恢愎知觉。
我睡的是铁制单人床,很窄,一只胳膊正好在床沿边上。我下意识使自已保持清醒,一边动胳膊,努力好几次,忽然咣的一声响,右胳膊一下软软的落下床沿。
这一大的剌激,我的意识忽然增强了,可以使胳膊活动了。继而提醒自已,赶快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进来!
好在我靠窗户很近,我努力好几次,终于把窗户拨开一条小缝,冷空气嗖嗖进来,我立时感觉意识进一步恢復了,但头很沉很痛。
我顾不了许多,想到同室还有三个同事:吉林的刘德才,沙坪坝的宣德全,贵洲紫金县的吴树发。
其时三人都设动静,我还起不了床,只能着急呼喊三人名字,喊了几遍,最年轻的吴树发被我喊醒了。
我说:煤气中毒了,快醒,快起来!
三人都被喊醒之后,都说感到头晕。
片刻之后,我忽然想起,隔壁还住着领导我们的沈干事,天津保定人。他离那煤灶最近。
我对三位说,快喊沈干事!
我想起床,但浑身无力,下床困难。灵机一动,便伸手敲我左边墙壁,墙的那一面正对着他的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我接了好几次。
"咚咚咚",对面有回应了。我如释负重,沈干事没危险了。
不一会,隔壁发出声响,沈干事起床了,我想。
又过片刻过道上传来几声吧哒吧达的脚步声,我们寝室被沈干事推开。
就在门被推开的刹那间,只听"扑通"一声,沈干事重重扑倒在地,人事不醒。
见此状况,我们四个当兵的,一下紧張了,二话不说,赶紧跳下床去搀扶,同吋想到的是::
喊医生!
当时救人心急,我只穿衬衣和短裤,跑去喊隔着四憧平房远的女军医来施救。
那天遇巧,女军医爱人好像是二营营長,正回来过团聚过周末。我去时大门虚掩,我一推就进去了,里边正对臥室门,我边敲门边喊女军医的名字,谁知门没上栓,我一使大劲门就被敲开了。
"谁?快关门!"
屋里传出喝斥声,我至此像酒醒一般,知道撞祸了。
还不赶紧走?趁不认识我。我着急大喊一声:
"宣传股沈干事中毒了,快去救人!",说完,撒丫子就跑。
回寝室的路上,我才感到浑身冷得发抖,脑袋像炸裂似的痛。又想,我真浑,冬天啦,我单衣短裤的去撞人家的门,我为什么?我有罪?
女军医赶耒了,嘴里还嘟嘟囔囔埋怨,"你们是谁,穿个短裤把我的门撞开了?"
没人理她。有个战友说:
救人嘛,着急了嘛。"
沈干事也醒过来了,危险终于过去,都设有生命危险。
女军医给我们配了药,开了三天病号饭,三天休假。
我至今常犯头痛头暈病,可能就是这次事件落下的。
有时我还想,我那夭的举动,救了我自已,也可能,救了他们几个人。
可是这件事,至今没人知道。
我想,是该告诉我知心的朋友们了。
2021年5月24日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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