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郭德纲于谦相声,老郭隔三差五就得提到谦儿哥的三大爱好——抽烟喝酒烫头——且由此衔接出许多笑料。此刻坐于电脑前的笔者呢,烟抽点儿——比起大部分烟民见天一包的瘾头业已少多了,在家人的责备声里就差彻底断掉了——此外呢就几无其他嗜好了,比如喜普通面食而不是奢华酒店里的鱼虾鳖龟什么的,喝酒呢倒是也能瞎吆喝但始终喝不出数十年陈酿和数元一瓶的般若汤有何区别,反正到嘴里都是辣乎乎,然后“咕嘟”而下。此外麻将不会,扑克不沾;乒乓球年轻时能胡抡几下,现在呢也早已是明日黄花。
惟喜无事时闲敲键盘,鼓捣拉扯一段文字,之后发出。至于他人喜读与否,哈,那就顾不得了,爱咋咋吧。
这不,正蹓着达在网上,寻觅个由头儿开扯呢。
冷不丁,在一个展览文物的网站上,一件邪门器物出现了——民间谓之“虎子”的一把夜壶(如图)。
咦,这类粗糙东西在早先点的民间不是多的是吗,咋倒成文物了?的确,这件瓷器(算不算瓷器呢,笔者心里都有点打鼓,因为它与那些杯盘罐炉之类实在放不到一堆里,感觉别扭嘛)。
问题是,文物之为文物,就在于作为载体的器物上承载了一定的文化信息。也就是说,那些古古怪怪的东东如果周身遍寻不见文化上的或其他方面的信息的话,那几乎就是一文不值的。对,而适才的这把青瓷尿壶正是如此。此物所能够为当下的人们所赏识,因铸有一行字:赤乌十四年会稽上虞师袁宜作。
问题来了:赤乌是孙权的年号,赤乌十四年即公元251年,袁宜则是制作虎子的匠人。铭文是礼器、祭祀器等高规格青铜器上才有的记录性文字,如此才显得整儿八经嘛,而一件脏污狼藉的“溺器”竟能享受如此级别的待遇,这在整个考古历史上都十分罕见。说得更直接些,它明确地标明了吴帝的年号和瓷工的姓名,加上其特殊的形制,有可能它实际并非一件溺器。可不是的话,如此形状,又作何用途呢。莫非真是祭器不成?尿壶的话,又是供给何人之用呢?何人的丁丁又会如此的金贵呢?
哈,此话题在此打住,答案交给行家里手好了。
咱聊草根百姓家曾经的这个老物件。
像这种“虎子”式样的瓷质夜壶上世纪文革前笔者在农村也见过,但不多,只稍稍富裕点讲究些的人家以及各地所谓的“招待所(国营旅馆)”方使用。还有一点就是,农家的茅厕如果不在院落里而在院落外,如此一来,家里的中年女性大早起倒夜壶时便被看到了。其时的集市上似乎也有卖,但销量显然不好,因为大部分家庭都在使用瓷质的溺器。后者的好处首先是好涮好清洗,而“虎子”式样的夜壶要清洗干净几乎是不可能的。“招待所”使用的一般是搪瓷的而非陶瓷质地,但也只是稍好一点。其次是,“虎子”式样的夜壶只供男人使用,女性是没法用的。你想彼时家家娃娃多,拥挤狭窄的土坑上到晚上光接尿的家什儿就得两件,臊气还占地儿,淘汰一个那是肯定的。“招待所”使用的一般是搪瓷的而非陶瓷质地。而时至今日呢,“虎子”几近消逝。
哈,不过就像那些曾经叱咤乡里的杰出人物一样,斯人已去,但风范依然。“虎子”也一样,这不,民间口头语里单与“虎子”有关的歇后语一提就是一大串儿,诸如:夜壶烫酒——不是那家什儿;夜壶露底了——下流;尿壶贴金箔——外面金灿灿,肚里臊烘烘;夜壶摆在香堂上——羞臊先人哩;俩铜子儿买了个夜壶——就图那嘴儿了;床底旮旯里的夜壶,见不得离不掉;夜壶吊在房梁上——玄乎啦;夜壶没把,只能端着捧着......
“虎子”应该起源于北方,该秋冬季节夜晚比较寒冷,尤其是在冬季,仅靠柴火取暖屋子很冷,到屋外甚至院外颇不方便。尤其大老爷子到了一定岁数就会尿频尿多,频频起夜,显然不是个事儿。再就是,老男人撒尿淅淅沥沥没个完,白日里站着撒尿湿了鞋那是常事,尿液不往前冲反倒往后缩呀,于是“虎子”便出现了,其给老男人们带来许多的方便和惬意。 女人不用夜壶与生理结构也是有一定关系的,不好衔接嘛。
“虎子”起源于战国,风靡于秦汉魏晋,因外形像一只坐卧的老虎而得名。考古资料显示,两汉至唐宋的古墓中,随葬品里出现“虎子”是大概率。也难怪,视死如生嘛,而人活着,开门五件事:吃喝拉撒睡,而“虎子”呢,正对应了“睡”的需要,自然不可或缺。
据相关文献,尿壶在唐朝以前的广泛名称叫虎子,盖其外形虎虎生气,又呈温顺驯服之态。古代人们对虎畏惧厌恶,希望征服、惩罚它,能够伏虎者便是大英雄,“忽报人间曾伏虎”嘛;而把溺器造成老虎的形象,反映出来的正是此种心理。问题是,唐朝的创立者李世民,其小名就叫虎子,大名呢李虎,如此一来,“虎子”的名称便被避讳了,开始由“夜壶”“尿盆”和南方的“马桶”等来代替。马者,坐具也。
史料载,明代永乐皇帝,明成祖朱棣所使用的夜壶系金质,就一只——大概是取其独一无二之意吧——由贴身太监负责递送。而之所以非其不用是因为一旦换过就尿不出来。如此一来,每天晚上管夜壶的太监都要事先打听好皇上要到那个嫔妃处过夜,好提前把夜壶送过去,交给当晚侍候帝驾的嫔妃。问题在于要提前弄清皇上到底到哪里去睡觉还是件很难的事情,所以管理夜壶的太监就偷偷命工匠弄了几个一模一样的夜壶,图舍事嘛。只可怜的皇帝佬儿,至死也不知道孤家所使用的隐秘物件并非天下唯一,而是多只,只外形近似罢了。试想假如知道了其中手脚,那位太监会不会因此丢命,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又据说近代“东北王”张作霖的五姨太张寿懿(又名王雅君)就特别会给张作霖把尿,这也是张作霖喜欢五姨太的原因之一。某日,张作霖从北京回沈阳的路上突然来了尿,五姨太就用温暖的小手给张作霖把尿,当时是在夜晚的火车上,震动比较厉害,五姨太一手把小弟,一手把夜壶,连口都用上了。可就在这把尿的历史紧要关头,只听一声巨响,火车被炸开了花,一代枭雄张作霖就这样还没等尿完尿就没了命,张作霖咽气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妈le个子的小日本儿鬼子,不等我尿完尿就下手,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另外,“夜壶”之称也是最侮辱女性的一个称谓。太脏,就不解释了。
不知不觉里,小文太长了,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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