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工作原因,七月最后一天的中午待在市电视台的院子里,扛着疲倦等待下午的会议。
天气一如既往闷热,不同的是,今天间歇性地一直下雨。在院子里发现个亭子,有石凳、石桌,刚好可以乘凉,但是不久也成了避雨亭。亭子周边别有一番风景,围绕着形状各异的花坛、树坛,花坛里有奇形怪状的假山石,石头脚跟至坛沿是一簇簇分布匀称的绿草,石头左右侧也有从夹缝中钻出躯干高高盖过石身的绿树、红花。树坛里有草铺地,更有茁壮生长的大叶榕、绿翠竹,其中一棵榕树的树干已经拓宽成了一堵墙一样,遮天蔽日的树梢像一位慈祥的老人低头俯视着拥挤的小竹林,也如奢遮的水浒英雄一样毫不保留的为路上行人生出一条绿道。
墙外人在说、车在鸣,眼前也有人骑自行车“咔咔”而过,但是都无法淹没树梢、花丛里穿出的鸟鸣声,喳喳声、嘤嘤语、呖呖音,还混合着咕咕叫,汇成了一曲午后的交响乐,恰到好处地点缀着这一片安详的静谧之境。听着、看着、想着,疲倦也稍缓。仰首望,树梢之外有乌云,定睛看,乌云后面有阳光,平目视,落叶打着风旋在起舞,这就是自然。凉风吹过,雨滴散去,勤劳的保洁员开始打扫地面,落叶、废纸、杂物瞬间被扫作一团,目光所及,洁净如洗。此时,身边一阵明亮,太阳出来了,虽然现身时间短暂,却也明媚了绿树攒花,峥嵘了棕榈涌绿。
事实上,此时我和这些只闻声不见身的鸟儿也没啥区别,饱腹、睡觉,穿插着各自的作业,它不懂生活却未必不知生,人过日子却未必就知趣,君不见鸟儿多欢跳,人儿常苦闷。除了物物之别,亦有心心之异。中学时代我常常困惑于人为何会心想?心脏怎么会想象?对心想事成、心甘情愿、心事重重等以“心”开头的词语充满疑问,总觉得应该是用“脑”引领才对。经过后来对民族文化渐渐深入地了解,愈发觉得民族语言丰富之极、中华文化博大之深,在了解此“心”非彼“心”含义的基础之上,也有了自己的见解。认为心脏是生命动力之源泉,脑袋是生命智慧之载体,思想肯定来源于脑袋,但是抽象意义上的“思”用“心”概括更好,因为脑袋思维离不开心脏跳动,所以“心思”一词更显深意,是人类独有的思维能力的形象特征。
虽为重要特征,却不是越多越好,心思过重会压垮神经,没有心思却也未必就是所谓的“傻”。我相信今天中午身临的这一切,不见得有“心思”甚或只是物件,但也和人一样都是大自然最美的杰作,我想这也是一种“和光同尘”的意境。无所拒、无所纳、无所留,更无所羁,只是尽情地享受大自然播撒的阳光雨露,让自己自然而生顺势而长,向着天空追求快乐。
就在这个午后的间隙,我安静地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亭子里,乘凉避雨,却也领悟到一番自然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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